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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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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忆谙见到朱慈烺的那一刻,她觉得这几个月来的煎熬都是值得的;而当他将这句话无情地甩在她面前,她觉得心如针扎般刺痛。

“你什么意思?”徐忆谙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没什么意思。”朱慈烺不去看她,而是注视着前方的流水,“你父亲找人诬陷我是假太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恩断义绝了。”

徐忆谙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朱慈烺之口。是,是她的父亲对不住他,但她也知道朱慈烺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绝不会将父亲的错怪罪到女儿身上;可他的这番话,都快让她不认识他了。

她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所做的筹划都被辜负了,挫败裹挟着愤怒席卷而来:“朱慈烺!就算我爹有错,可难道我没有想办法救你吗?你现在能好端端地站在这,你知道我哥哥嫂嫂付出了多少吗?我为了你逃婚,我连名声都不要了,这些你想过吗?”

朱慈烺依旧没有去看她,平静得仿佛她说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你说得对。你父亲诬陷我,你们兄妹救了我,就算是扯平了。以后我当我的亡命之徒,你做你的大小姐,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徐忆谙说完刚刚那句发泄的话,反倒镇定了些。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朱慈烺太平静了,每句话都说得毫无波澜。他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要么是他已经彻底对她死心了,要么这些话都是他提前演练好的……

她很自然地相信第二种可能。

“殿下,”徐忆谙抬头望着他,眼神中似乎急切地在寻找着某个答案,“你是不是怕连累我,所以才不带我走。”

朱慈烺握着缰绳的手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而后从远方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忆谙:“徐忆谙,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了。我们认识不过才半年,你凭什么认为我有那么爱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考虑这么多?”

徐忆谙垂眸。是了,他说得没错,他们才认识不到半年,他也许根本没有多么喜欢自己,也许只把她当成了逃亡路上的解语花,也许只是想利用她得到魏国公的支持。而当魏国公扶持福王上位,她在朱慈烺那里也失去了价值,那么一点可笑而又微弱的感情,自然会被他弃若敝屣般丢在一边。也许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她抬起头,眼神中再次充满渴望:“殿下,你还记得在京城郊外,你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以后的夜路,你都会陪我走。”

朱慈烺的手再次一颤,缰绳猛地缩紧,这回比上回剧烈得多,连马儿都发出了一声低鸣。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看她充满渴望的眼睛。

“是,我是说过。可你难道就没想过,君王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我对你说过我会陪着你,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对其她人说过同样的话呢?”

“不,这不可能!”徐忆谙眼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却还在不住地摇头。

“徐忆谙,你也太自信了吧?是,我承认你相貌好、有才学,可是我身边从来不缺这样的人。去年父皇为我选太子妃,我见过那些秀女,哪个不是才色双绝,可惜只是因为战事推迟了选秀。所以,你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

徐忆谙眼中最后的一抹光亮也熄灭了,她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上次分别前,他们还在畅想未来、无话不谈,可现在却突然变成这副无情的样子。她根本没做错什么,还一直在想办法救他,可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这般决绝,甚至要这样羞辱她。

泪珠又一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她顾不得形象,胡乱地用衣袖摸了一把。她从小就懂事,又受父亲宠爱,几乎没怎么流过眼泪。可这几个月来,却不知道为朱慈烺哭了多少回;他不体谅她、不心疼她,还要抛弃她,她感觉自己的心伴随着抽泣声在一阵阵地发疼。

朱慈烺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哭泣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就要装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刚才的平静:“我要走了。你回去吧,我相信你哥哥会给你摆平逃婚的事,你依旧做你的大小姐。”

找哥哥摆平?她还有脸找哥哥吗?当初是她求着哥哥帮她逃婚,如果现在又灰溜溜地回家,让他摆平这件事,那她真就是一辈子抬不起头了。何况现在自己名义上已经嫁给马銮风了,自己家是肯定回不去了,难道去马家吗?不,她不想。从她逃婚的那一刻起,这一切便再没有回头路,她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可是不能跟他走,她又能去哪?她一个女子,出去漫无目的地流浪,又有什么意义?

身侧响起清脆的马蹄声,她看到朱慈烺已经骑马远去;她注视着他的背影,渴望能看到他回头一瞥,从而来印证他是在乎她的、他刚才的话只是在骗她。

可是,他没有回头。

她惨然一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地上站起来,又是怎么骑上马的。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任由马驮着她往前走。

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可就像一团乱麻,让她不知道从何盘起。她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大脑却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有心里的一阵阵痛感,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刻,徐忆谙终于从一片麻木中恢复了意识。

她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路,路中央有清晰可见的马蹄印,是方才走过的马留下的。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一直在跟着朱慈烺走。

心底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互搏。

“徐忆谙,你争气点好不好,朱慈烺都说出那样的话了,你还要上赶着去找他自取其辱吗?你带了这么多钱,随便去哪都能过好日子,何必非要跟着他。”

另一个声音在心底传来:“可是……也许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还是追上去找他问清楚吧。而且他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身无分文,在外面怎么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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