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闲安走到门边时，恰好来了一队人给梦之魔神献水果。

梦之魔神轻问：“这浆果归离集来的？”

“是，是……”

“我不喜欢归离集。”梦之魔神轻描淡写地说，“你们身上带着令人厌恶的味道。金鹏，全杀了。”

浑身沾满了紫色雾气的魈闪电似的从齐闲安身边掠过，下一瞬鲜血迸溅十几米，六七个人头颅落地，血一直蔓延到齐闲安脚边。

齐闲安面色不变，淡定地绕过血迹，往外走去。

……

一直到走出殿门，齐闲安才停下，低下头瞧着略微有些颤抖的指尖，轻叹，“难怪悟乘这么嚣张的家伙一进去就磕头。”

如此喜怒无常又弑杀，强大得不讲道理。

在实力真的达到魔神级别之前，必须小心谨慎。

……

“你居然还真活着出来了？”悟乘看着齐闲安，颇有点稀奇。

“是啊，梦主看来对我的小扑克牌挺感兴趣的。”齐闲安很淡定地说，“走吧，我们来聊聊纸牌的设计。”

“纸”很好得到，魔神战争期间，“纸”的制作已经普及，齐闲安跟着悟乘在集市上，很快就选好了合适的纸源。

不能太厚不方便携带，也不能太薄经不起折腾，还要方便绘制。

齐闲安轻轻吹干了纸牌上的墨汁，对悟乘说：“到时候这种心形用红色染了，比起另外的记号更方便区分。”

悟乘看着摊在桌上刚被剪裁好的五十四张纸牌，冷笑了下：“你做这些的成本已经要用五块野猪肉来换了——你确定这玩意可以让我们赚到？”

“那就定价十块野猪肉。哎，别急嘛。”齐闲安笑吟吟地说，“十块野猪肉，一般平民确实出不起这个价，但是您呢？还有像金鹏那种级别的呢？只要游戏影响力更大，总有会购买的玩家。谁不想自己玩的游戏，有个好看的皮肤呢？”

“你这想法有理。”悟乘皱着眉说，“我明个联系一下我的好友。”

这不就对了。

这就是齐闲安选择从悟乘这边切入的根本原因。

果然，在梦之魔神的国度，等级极度森严，贫富也分化严重，平民只能睡土坑，像悟乘这种却根本不在意是十块还是一百块野猪肉——尽管这能让平民舒舒服服过上半年。

悟乘联系的朋友，看过未成品的，竟然全部都决定订购了。

“你还真有点东西。”悟乘收到了几百野猪肉的定金，回到营地的时候稀罕地看着齐闲安正在继续捣鼓样本——用火骗骗花的汁液进行染色。

“……嗯，成了，效果不错。”齐闲安呼出一口气，满意地看着扑克牌上的颜色，抬头对悟乘说，“很顺利？看你心情不错。”

“你的十分一是五块野猪肉。”悟乘说，“这只是定金，等成品出了，扣除成本我再给你算一次。”

“好。”齐闲安微微一笑，心里却有点愁。

这个时代摩拉还没有普及，人们只能以物易物或者用这种可以吃的硬通货进行交易——到时候回璃月了，总不能拖着几万块野猪肉走吧。

“这只是开始。之后我们可以考虑纸牌的量产，出售一些质量不高，但是售价便宜的版本。”齐闲安说，“比如火骗骗花是高等魔物，不易猎杀，之后的染料可以寻找别的平替。这种纸如果量产的话，成本价也会更低。”

悟乘听着齐闲安的描述，就能想象出未来赚的盆满钵满的样子，不由全身发烫，兴奋了起来。

齐闲安冷眼看着他这贪婪的模样，不轻不重地问：“梦主似乎很厌恶归离集，你知道其中的原因么？”

“哼，曾几何时，咱们才是方圆百里内最强的势力。那时梦主的国度绵延到云来海的海岸线，后来还不是不知从哪里来个归终，带着一群人和在天衡山窝着的摩拉克斯结盟，硬是把梦主的地盘打了了一半过去。”悟乘正兴奋着，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不然你当她为什么天天修炼，这不等着实力变强反攻。要我说，这能有什么用，魔神的实力到底取决于信仰的人的数量，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离开梦主去归离集——”

悟乘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刹住话头，警惕地问齐闲安：“你问这些干什么？”、

齐闲安轻笑一声，眯眼笑着：“那你想不想，也叛离归离集？”

“我劝你别乱说话！”悟乘冷笑着说，“小心金鹏捏碎你的脑袋！”

“去了归离集，见摩拉克斯可不用下跪。”齐闲安说。

悟乘目光忽地飘忽了下，然后变得狠厉，厉声道：“你是想让我把你的心思告诉梦主吗？”

齐闲安笑笑：“你不会的，我们还要一起赚钱呢，是不是？”

然后齐闲安就很迅速地把话题扯开，和悟乘聊了一些纸牌制作，很快就送客歇下了。

这一睡就舒舒服服地睡到第二天清晨，齐闲安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带着点睡意开门，门外赫然站着魈。

齐闲安顿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