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连策带着她来到了他卧室,示意她打开衣柜。
云浸:“?”
难不成特意在里面放了个礼物,想给我个惊喜?
这么想着,云浸倒渐生些期待,细小的,如气泡水里奔腾的气泡,被晃一晃,生出更多的期待因子。
连策的气息将她包围着,她抬手拉开,挑了下眉,眼底升起玩味。
坏消息,里面没有她觉得是礼物的礼物。
好消息,里面是各色的女装,想来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不解释一下?”
“如你所见。”
“这些是给我准备的?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她认真翻了翻,发现这些衣服款式不同,但很合她审美,从睡衣到礼服呈现着跨越度却一应俱全,能看出来选得细心,并非短时间能完成的。
“嗯,其实很久就想这么做了。想这么做,很久了。喜欢么?可以只穿喜欢的,不喜欢的我下次再重选。”连策重复着,眼神从衣服移到云浸的脸上,细细探究她的神情。
云浸的手划过各色服装的料子,不知先感受到的是衣料的上等还是男人磅礴的爱意,她用笑意掩饰心底的慌乱,“你这是料定我会穿?”
连策反问:“那你会穿吗?”
云浸原话奉还:“如你所愿。”
她选了件柔软温暖的睡衣套装,问:“内衣裤在哪?”
连策顿了下,“下面柜子,最上面一层。”
“这次,要不换你帮我选?”云浸俯身拉柜子前.戏谑地看了他一眼。
连策轻咳一声,欲拒还迎:“我的初衷是展示你可能喜欢的衣服,这次你得先选。”
云浸拉开了最上层柜子,也随意拉开第二层,目光顿时一缩。第二层是各式各样的情趣内衣,款式之复杂让人不禁眼花缭乱,当然,也有款式简单的,简单到极省布料。
似拿捏了连策的把柄,这下云浸有恃无恐,抬眼瞧他,逗弄:“我非要呢?非要你选呢?”
连策眼底灼热:“老婆,却之不恭。”
——老婆。
云浸盯着他,连策的神情却已波澜不惊,明明是让人眼红心热的称呼啊。
她在心底遗憾地叹了口气,随手从第一层柜子拿了内衣裤。
“穿这个?”
“……啊?”
连策无耻地玩滞后的文字游戏,“不是你让我选的吗?”
云浸笑道:“失去时效了呢。”
“是吗?那怎么办呢?可惜。”他上前低头,嘴唇贴着她耳朵,“那你下次穿给我看吧。”最后的疑惑语气被他私自截走,剩下近乎命令式的分配。
修长冷白的手指勾着布料短缺,设计大胆的情趣内衣,用一副逗趣调情的口吻说。
这一刻云浸承认,她可耻地心动了。
她想看连策还能为她露出怎样的神情,又带着几分的怜惜,也想看他为自己染上情.欲的面容。
于是她在他直勾勾的视线中,也用自己白皙的手指勾住垂落在半空中的衣料,脸部凑近连策面前,在男人轻微眯眼,眼含戏谑的神情下,神态自如地说:“好哦。”
软软的语调,基调春水般,却带着汹涌席卷的情潮欲意,连策的手指一变,伸张出掌,牢牢掌控住云浸细瘦的手腕,衣物随着重力滑落挂到他的手臂上,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云浸的后脑勺,对着那双甚合他心意的嘴吻了上去。
衣物随着水渍声,轻轻摇晃着,晃出情人间的爱意,晃出只此一人的纵容。
男人带着沉沉喘息的话,如同催.情剂:“你招我,这是你自找的。”
“别……”云浸喉结滚动,眼神迷离。
嘴唇相贴处如野火滚烫,连策紧扣着她,调侃:“好甜,”云浸心间猛跳,连策舔去她唇上水痕,“就是怎么喜欢口是心非,阿浸?”
云浸无力反驳,埋头装死。
良久,两人恋恋不舍分开,连策先打破一室暧昧,“去吧,去洗澡。”
“哦。”云浸三两下捞过衣物,迈着凌乱的步伐走向浴室,只听到男人在她身后低低的笑声。
而她身后,连策收回视线,不经意垂下的目光有所停顿,他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弯腰拿起洒落在毯子上睡衣。
很巧,云浸亲手挑的睡衣和情趣内衣,是同色系。
一样的酒红色。
盯着手中布料几秒,连策愉悦地勾起嘴角。
浴室里准备得同样齐全,有她常用的全套护肤品,也有一看就知道是一对的毛巾、牙杯牙刷等洗漱用具。云浸洗完擦干身子,触摸衣服的手骤然僵住。
她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手指微蜷,她放开手,定睛一看。
这不就是在连策手臂上晃来晃去的情趣内衣吗!
“……”她怎么把它拿进来了?
拿错了……
这衣服应当是刚刚随连策垂下的手臂而滑落的。
她被自己迷糊的行为弄笑了,不由地摇摇头。
嘶——
可恶。
实在是糟糕。
不知道在外头那人看来,这一招算不算是她的欲拒还迎。
五分钟后,身穿情趣内衣的云浸打开浴室门,多余的毛绒睡裤被她搭在手臂上,享受了先前身上这件设计感独特的“连衣裙”在连策手臂上的一番优越待遇。
听到开门声,原本还在低头看手机的男人循声望来。
此时他也洗漱完了,黑发被吹干,眼神散漫,肤色冷白,眉骨饱满,挺鼻薄唇,禁欲感很重。
他穿着看着很暖的睡衣睡裤,没了往日暗含锋芒的雷厉风行的形象,看着像一个青春男大。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晦暗漆黑的瞳孔,此时迸发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酒红色的衣料极适合云浸,酒红与极致的白相缠,刺激着连策的眼球,让他不合时宜且心思恶劣地想,若是他在她身上也留下一点一点的红痕 ,那这酒红色和他制造出的红,哪个更胜一筹?
几乎是不能想,本能的欲.望蠢蠢欲动,却在她明澈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来日方长。
连策不甚清白地想着。
云浸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连衣裙”。
连策的眼神好像有很强的穿透力,她几乎是招架不住,不敢看他。
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那头的男人却穿得暖融融的,她就愈发显得有些狼狈。于是她转身,想钻回浴室换上同等温暖的睡衣裤,不料男人大步朝他走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跑什么?不好意思?”连策戏谑道。
胸前春光如春水荡漾,显出些不符合温和春日的力度,是摇晃汹涌的,荡漾出一层又一层的波涛,白皙如暖玉的肌肤争先恐后地往连策眼底跳。垂到大腿根的裙摆翻转出一朵桃花的形状,同云浸这个人的桃花眸般让人惊艳。
云浸感受到她的手腕上那股触感,是那么地灼热,力度是那么地深。
她缩了缩脚趾。
尴尬,害怕,未知等情绪在她脑海中蹦来蹦去。
云浸狼狈地避开连策仿若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眼神,干巴巴地发问:“怎、怎么了?”
出乎意料,他原以为云浸会向他拿睡衣,未曾设想,她会直接穿着出来。
他又气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