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有些疑惑地问:“纪小梨呢?出去玩啦?”
陆迟浇完了花,从客厅走过来。闻言淡淡地答道:“在楼上呢,不肯下来吧。”
纪况轻轻咳了一声,小声补充说:“估计是在房间抹眼泪吧,不舍得你走呢。”
“才没有呢!”楼上忽然拔起一道气势汹汹的反驳声,紧接着一道身影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飞快地窜了下来,最后与我狠狠地撞了个满怀。
力道有点大,我由于惯性向后连退了几步,然后被一只手扶住了肩。
不用想都知道是四十五。
我无奈地笑了笑,揶揄道:“嗯,你是属斗牛的么?力大还爱往人身上撞?”
“…才没有呢…明明只有像贝格那样的大傻狗才会哭的…”我听见胸腔处传来一声又闷、又倔的哽咽。
还真是纪小梨的样子。往台阶下的时候也要傲娇地要着面子给自己找一个挡脸的小倒霉蛋。
我如是想着,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好,你最厉害啦。”我笑着安慰道,“我们只是回家去,或者去其它地方走走看而已,不用这么悲惨吧?”
纪小梨轻轻“哼”了一声,从我身上抬起头来,凶巴巴地再次申明:“…才没有!没有!”然后声音又立刻弱了下去。
“以后…常来玩儿呀。”纪黎说。
“知道啦。”我笑嘻嘻地在他柔软的发顶上揉了揉,“到时候记得给我开门啊?”
这次,纪黎没有气得跳脚,我也没有再收到第二张“绝交卡”。
纪黎用力地点点头:“嗯!”
我仰起头蹭了蹭后面的四十五示意了一下。他明白过来,“嗯”了声放开我的肩膀,冲站在一边的两位先生点了一下头说:“那…我们先走了。”
两位先生微笑着点头。
四十五于是帮我拎过包,走到大门前开门。
我想跟上去,又被纪小梨拉住袖子往我的手里塞进一个小小的布袋。我惊讶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快快地勾过我的小拇指摇了摇。
“一定要回来找我啊!拉勾上吊一百年…谁骗人就是小狗!”纪黎咕咕哝哝地强调道。
楼上的贝格这时也跑下楼,听到这话不高兴地“汪”了一声。
我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贝格应该不想再有一个同类吧?”
接着弯下腰,认真地跟纪黎承诺道:“会的,不骗人。”
我又戳了戳小孩的脸,然后站起身,向四十五走去。在最后一只脚马上踏出门外前,我还是冲屋内的几人歪了歪头:
“再见?”
“再见!”
重新回头,就见四十五已经走出一小段路了。我笑着一路小跑,向那站在不远处耐心等待着的身影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