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也是好事。”
“呵,虽然我现在算不得云起山庄的人,但我也相信那些师兄弟和我一样,十分想念你。
你说,再看到你,他们会不会和我一样想杀了你。毕竟,如果不是你,云起山庄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分崩离析,空有一个名字?”
郁离摇头,不想再和官居说话。
他若真是云起山庄的云简初,那官居还是他的侄子,竟然这么对他,简直是大逆不道。
郁离就算失了忆,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那便是栽赃嫁祸了。
可是他,没有半点头绪。
“怎么一会儿没见就迫不及待找人家去了?还说不重要。咦~”
知道官居心情不爽,陈不休这次很是克制,勾上官居肩膀。他这才仔细看了看那遮遮掩掩的人:
“若是他是女子,我就要怀疑你金屋藏娇了。”
郁离心头一阵恶寒,正好初华派来了弟子,开始引着宾客就座。
岑朝荣和南宿平的大婚应南宿平的要求在容园举行。
容园,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的高台,视野最好,外围装饰着彩灯和红绸。连接着圆台的只有一条青石小道,客人环绕圆台而坐。
一桌只有两个位置,郁离正想着要不要成全官居和陈不休,官居不容分说揽住他朝座位走去。
身后陈不休笑了笑,跟在二人旁边。
初华派财力还算雄厚,桌上摆着蔬果和一些菜品,郁离仗着有帷帽遮挡,丢人丢的也不是他的,不时吃点。
“看对面。”
官居夺了郁离手里的葡萄,面不改色。
郁离抬起头又低下:“看见了。”
“江辰是你的师弟,谢颂歌是你的师侄,可想起来一些什么?”
“还真没有。”
郁离又抓了一颗葡萄,人固有一死,今日要死的话且让他先做一个饱死鬼。
“你简直就是……”
“什么?”
“薄情寡义。”
“哦。”
在有绝对的证据之前,郁离想着姑且就随官居这么想吧。
不过“薄情寡义”这个词,和他现在挺配的。
对面谢颂歌也注意到了官居:“师父,是官居师弟。不过他右边的那个人看不清楚。”
“嗯,婚礼结束你想见他就去吧,切记,不要给自己惹来麻烦。”
江辰喝了一口茶,官居身旁那人,好生熟悉。
“不休,人查到了?”
官居深呼一口气,转头跟陈不休说起话来。
“唔,还差一些,很快就能让渣男滚出去。哟,还会关心我?”
陈不休像是不调戏官居就会死一般,时刻在放飞自我。
小道上忽然走来了一行人。
“多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小儿的婚礼,我岑某人在此谢过了。咳——”
“夫君!”
百里林染秀眉一皱,匆忙扶住岑弦。
“无碍,夫人不必担心。今日高兴了些。”
岑弦重新站正,微笑回应座下的担忧:“不必担心。今日我也是有要事需请诸位见证,朝荣和宿平大婚之后,我初华派会和相思门缔结盟约。
此后,冒犯相思门如同伤害初华派,我派定不会放任不管!”
“还好霁月谷没来人,否则要被气笑了,”
陈不休只怕乱不起来,“说不定,直接在婚礼上闹起来。”
“来过了。”
官居好心纠正。
“你说,相思门真的会和初华派订立盟约?”
“你看相思门的人反驳了吗?当然,也指不定是还不清楚,”
慢条斯理地饮下一口茶,官居继续,“初华派也是敢,江湖上有仇的没仇的都邀到了一起,生怕婚礼能继续。”
说完话,岑弦在百里林染搀扶下去到主位。一时杯酒交错,也算得上融洽。
黄昏日落之时,四周的彩灯亮起,影影绰绰,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少主呢?怎的还不来?”
岑弦吩咐着侍从,“快去催一下少主,叫他别误了时辰。”
“夫人,你今日见朝荣可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未曾,”百里林染面容僵硬了片刻,“夫君,先安抚一下宾客。总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故意怠慢了人。”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还没到。
底下的人坐不住了。
“官居,我赌今日的婚事成不了。”
陈不休抬酒正要说一番豪言壮语,侧身一看官居在盯着郁离发呆。
而郁离,就靠在他肩上。
帷帽歪斜,从陈不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郁离的侧颜。
官居的情绪都在眼底,陈不休从中窥出一些痛苦。
等等,官居的事情他听过一些,这人,不会就是和官居有着血海深仇的那位吧?
“啧啧,想不到。”
“怎么了?”
官居终于有了反应。
“没什么。”
“我不和你赌,你已经欠了我十二个承诺。”
话音刚落,岑朝荣一身红色喜服连带着走了很久的那个侍从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叹,新娘子没有出现。
“爹,平儿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