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清弯着腰在门外磨蹭了许久,房内暧昧的声音就那么钻入了耳中,惹得她耳根发烫。
“唰”
房门忽地打开,林喻清抬眸看到了官居。只一眼,就遍体生寒。
官居眼里流露出的乖戾阴鸷让林喻清感到害怕,下一瞬,那人眼神沉寂,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腰板不自觉挺直,林喻清一点一点向屋内挪去。
然而,官居动了,在向她走来。
林喻清身子一抖,就要喊救命之时,对面先开口了。
“把这个转交给他。”官居递给林喻清一个手掌大的袋子。
双手接过布袋,再抬头官居已经走远。
林喻清深呼一口气,提起裙摆就跑进屋去。
“云哥?”
云简初“啊”了一声,转过头见是林喻清,松了一口气:“怎么了?”
林喻清把袋子放在了桌上:“刚才那位叫我拿给你的。”
“哦。”
官居给他的,云简初伸手就想把它丢掉。
努力平息着心头的怨气,云简初冲林喻清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你去床上休息吧。”
“哦哦,好的,”林喻清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云哥不要生气了,你也早些休息。”
“嗯。”
心中稍暖,云简初松开系绳,袋子里除了掌门令外都是金叶子。
鼻头酸涩,眼眶微微发热,云简初捏紧了掌门令。
“云哥!云哥,救我!”
林喻清跑到云简初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指着随之停下的三个男子,“云哥,他们想欺负我。”
一刻钟前。
云简初早些时候独自进了醉月楼地下一层,也就是真正的“夜市”,仅留着林喻清在醉月楼里。
老鸨主动和林喻清说了几句话,岂料林喻清不是摇头就是点头,死也不开口,老鸨自觉无趣,便回到门口招呼客人。
被留下的林喻清眼神更加坚定:说多错多,她不能给云哥惹麻烦。
除却帷帽,有屏风相隔,林喻清就放下心吃吃喝喝,直到三个男子走了进来。
“我要嫩的,就盈水吧。”
“好嘞,盈水今儿个正好有空哩,另外两位公子呢?”
“先不急,你且忙去,不要来打扰我们。”
另外一人摆摆手,说罢,三人就朝楼上去。
路过林喻清时,为首的李青山给了老鸨一个眼神:“改主意了,要那个。”
“几位公子,不行啊,那姑娘不是楼里的。”
老鸨为难道。
“哼,我倒要看看到底行不行。”
旁边周逐冷哼一声,要来一壶酒提着就朝林喻清走去。
阴影覆盖,林喻清停住剥葡萄皮的手,警惕道:“你们是?”
“想请姑娘喝一杯酒。”
说着,周逐满满地倒了一杯酒,推在林喻清面前。
“不行。”
李青山只当林喻清在欲擒故纵,噙着笑坐在林喻清身边,右手顺着林喻清脊背攀了上去。
“我不是。”
林喻清一下站起来,躲开李青山的手,退后几步。
“陪我们玩玩呗,保证会让你舒服的。”
周至搓手上前。
“舒服个屁。”
林喻清忽然双眼睁大,指着李青山等人后方:“云哥,他们调戏我。”
趁几人回头之际,林喻清迅速跑开下了楼。
“怎么一回事?”
周围都是人,但对这种场景或许早已司空见惯,至多朝云简初他们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眼。
“他们对我说……云哥,他们就是欺负我。”
林喻清羞得脸都红了,云简初转瞬亦反应过来。
地下一层多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不乏朝廷官员或江湖人士,此种情况下并不适合和他们交手。
正中进行奴隶交易,围看的人不少,云简初略一沉吟,便侧头吩咐林喻清:“先混进人群,找准时机再出去。”
“好。”
云简初拉着林喻清快速穿梭在人群里,而背后李青山等人兵分三路,步步紧跟。
相思门弟子竟是这德行?
抬眼不远处也是几个相思门弟子。
云简初正要感叹时运不济,却忽见李青山等人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折了方向。
“呼,呼,”林喻清上气不接下气,拍了拍胸口,充满劫后余生后的喜悦,“好险。”
而前面的几个女弟子似是没有看到李青山他们,向角落里的一处摊子走去。
云简初淡淡一瞥,那摊贩还算相识,正是付倾。
“这……”
“姑娘好眼力,”付倾一通夸赞,拿起新得来的匕首,“这把匕首用铁陨石锻造而成,削铁如泥,世间少有啊。”
“真有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从取材到成型便花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这刀刃,锋利无比,”
付倾长眉一挑,接着信口胡诌,“我本也不愿将它卖掉,无奈老母病倒无钱看病,这才来这里碰碰运气。”
“可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啊,砍瓜都砍不动。”
若不是那把匕首本就是林喻清的,她都快要相信付倾的话了。
那女子还在犹豫之时,付倾维持着悲伤的神情,微微侧头,蓦地看见了云简初和林喻清。
“姑娘,对不住了,母亲喝药的时间将至,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