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出现这几个大字。
他不留痕迹地点头,表示已经看清了我留下的提示。
五条悟鼻腔里冒出一声嫌弃的轻哼,整张脸都写着不满:“杂鱼而已,不能直接宰掉吗?”
我长长叹了口气:“我也想啊,但做得太过火的话,御三家又会借题发挥找我麻烦,我现在见到他们就烦。”
咒术界明文规定,为了维持社会稳定,绝不能让普通人知晓咒术界的存在。这也是我们每次祓除咒灵时,都会被要求降下「帐」的原因。
所以我必须隐秘地解决问题。至于怎么个隐秘法……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懂,总而言之先把阿阵捞回来再说。
“不知道歹徒会不会混在人群里,用你无敌的六眼找出来吧。”我拍拍他的脑袋,自顾自地站起身。
“蹲下!”明目张胆的动作引起其中一名歹徒的注意,对方立马警惕把枪口移过来,引得我身边的人群又是一阵惊呼。
上百名游客,目光所及七个歹徒,正好守在电梯和出入口。
猩红色的触/角自天花板延伸下来,缓缓朝七名歹徒挪动,攀上他们的肩膀,将他们缠绕。黏液顺着触/角的肢体滴落,几乎要将歹徒洇透。
五条悟小声吐槽:“好恶心,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影?”
「奥特曼大战触/手/怪」
闪闪亮亮的几个大字出现在半空中。
五条悟:“……”
「要相信光」
原先的大字重新排列。
五条悟:“……赶紧滚。”
所有人对此一无所察,我不留痕迹地略过四周,看向歹徒怀里的银毛幼崽,在对方疯狂比划的眼色下猛地发出一声爆破尖叫:“儿子诶——!!!”
艹!呛到了。
黑泽阵目光死。
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穿过人群直接扑到歹徒脚底,拽着他的工装裤恸哭流涕:“不要杀我儿子!”
“滚开!”歹徒一脚把我踹开。
我顺势打了个滚,又凑上去鬼哭狼嚎:“儿子啊!我把屎把尿拉扯大的好大儿啊,能不能放过我儿子,没有他我可怎么活啊。”
黑泽阵:“……”
我哭天抢地:“我那银毛绿眼坏脾气、不吃青菜只吃肉的乖儿子诶,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子。”
黑泽阵咬牙切齿:“闭嘴。”
我……好吧。词穷了。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触/角猛地收紧,堵住歹徒嘴巴,紧紧缠绕他们的四肢,控制他们走到吸顶灯底下。与此同时,头顶各式各样的卡通吸顶灯发出不堪重负的电流声,全数炸了。
并砸在了六名歹徒的头顶。
人群再一次慌乱起来,眼前歹徒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我一掌击中下颚。黑泽阵顺势从他的话里跳下来,我直接夺过他的手/枪,握紧枪/管毫不犹豫抡飞他的脑袋。
男人嘎的一声,飞走了,直接砸塌了一排玩具柜。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我满意地拍拍手。
谈判人员目光呆滞地看向我,我也看着他。下一秒他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立马朝蓝牙耳机吼道:“突击。”
随后赶来的SIT很快就把歹徒带走,我在跟随人群偷偷摸摸溜出去和向警方说明情况两者间犹豫了三秒,本着造福政府刷点好感度的想法,倒回去找那位谈判人员:“你们领导在哪里,我有事要和他说。”
警方正在有序疏散人群,人挤人的,我一手一只幼崽跟在谈判人员身后。
对方并不一定清楚咒术界的事情,我在内心盘算是否需要联系坂口吉太来处理,就听到一声错愕的喊声。
“莉枝?!”
“嗯?”
我一抬眼,就看到自己那一早出门的丈夫快步朝我走来,眉眼与唇角都绷得紧紧的,握紧我的手臂上下打量,不可避免泄露出几分焦灼与紧张:“你怎么会在这里,有受伤吗?”
咦,劫持案也归搜查一课管吗?
我想了想没懂警视厅里的分工,随即安抚他:“没事呢,别紧张。”
一群警察正在探头探脑地朝我们看来,谈判人员也明摆着一副「噫?~」的吃瓜神情,视线在我们两者间颤动:“小田切警视,这位就是解决歹徒的女士,你们认识?”
小田切敏郎确定我能跑能跳啥事没有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扭头颔首回应谈判人员:“她是我的妻子。”
他说得镇定、淡然又理所应当,莫名其妙有一种官宣的感觉。
脑袋里闪过这个无关紧要的念头,我顺势举手打招呼:“你好。”
谈判人员:!!!
“那刚刚,”小田切敏郎一顿,明摆着已经想通其中关窍,微微皱了皱眉,沉着地支走谈判人员,“这边我处理就行,你先回去汇报。”
“是你的术式吗?”他问我。
简单把事情经过说清楚,我做得婉转(并不,在一般群众眼里歹徒是被故障的吸顶灯砸晕,与超能力没有半点关系。
主打一个因果循环、恶有恶报。不管普通民众信不信,反正官方说辞必须这样报道。
小田切敏郎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回道:“我明白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非常好。
我对此十分满意:“辛苦啦,有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的专属辅助监督。
话还没说完,我的衣摆被人扯了扯。
低头看过去,两个小崽子眼睛凶恶得像是雪山里的狼崽,一蓝一绿的两双眸子散发出不善的莹莹幽光。
黑泽阵充满敌意地看向小田切敏郎,挤出一个并不友善的狞笑:“妈妈,他是谁?”
我:“……?”
明知故问啊你,没想到你是这种阿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