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风情的边崇韦直接道:“多少?”
闻时明:“10度左右。”
边崇韦:“不是,我问多少钱。”
闻时明笑着摇摇头:“我请客,这是我新调出来的口味,还不知道水平怎么样,拜托你试一试,就不收费了。”
边崇韦看了一眼鸡尾酒。
玻璃杯装着的鸡尾酒透出清新的橙绿色,几片柠檬贴在杯壁上,新鲜的薄荷叶浮在酒中,青柠汁与薄荷的味道混合,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爽气息。
这杯酒,怎么看,都像是莫吉托。
不像什么新调出来的口味。
他拿不准闻时明的话是真是假,不论如何,不白拿别人的东西总是没错的。
他没喝,但也不好再拒绝闻时明的好意,于是没话找话聊了几句,“酒吧老板是不是都会调酒?”
闻时明走到他身旁,靠着吧台,笑道:“我其实是调酒师,之前和朋友合伙开了这间酒吧,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算老板,而且我已经准备把这间酒吧全转给我朋友了。”
边崇韦点头:“挺好,可惜我现在赶时间,就不浪费这酒了,味道就请旁边这兄弟试试。”
他把鸡尾酒推到那男孩面前,那男孩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杯里的吸管放进了鸡尾酒里,张嘴喝下几口。
闻时明见了,也不觉得被挂了面子,脸上还是那副待人有礼的微笑。半晌,他看着边崇韦,犹豫地道:“你和长钦……”
话说一半,没了下文。
后半句暗藏什么悬念,边崇韦可不敢随意乱猜,只能打起警惕:“怎么了?”
“没事”,闻时明轻轻摇了摇头,“我能拜托你,帮我给他传一句话吗?”
边崇韦也不说答不答应,含糊道:“什么话?”
“我下个月会去英国”,闻时明笑笑,“就是这句话,谢谢你了。”
“哦,这样啊。”
边崇韦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他站起身,拔了数据线,把充电宝塞回门口的充电桩,走前朝闻时明和那男孩一挥手,简单说个再见。
走出‘夜色’,抬眼扫过酒吧街上方的招牌,马上就看见了‘月色’。
真服了。
但凡当时多走两步多看两眼,都不会无端端闯进基佬地盘。现在想想,甚至有种被那男孩骗请喝酒的错觉。
‘月色’可比‘夜色’热闹得多。
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偌大的厅堂基本座无虚席,节奏强烈的歌曲穿透音响传出,在这阵激情奔放的音浪中,夹杂着几座客人高声叫嗨的呼喊。
简直一片火热。
边崇韦打开手机要问座位号,肩膀忽然被人捶了一记,还没抬头看来人,就听一把豪放的女声响起:“死哪去了你?”
听声识人,这女人是黎羽。
边崇韦刚把手机收起来,黎羽就把几包辣条鱼干牛肉粒槟榔塞他怀里。她自己两手空空乐得清闲,抬手理了理贝雷帽,转头又去看柜台上的零嘴。
“辣条拿回去,我身上制服没换,沾色了你赔得起吗?”
边崇韦把辣条砸向黎羽,黎羽头也没回,反手随便一接,没想到真给她接住了,旁边几桌有人看见,给她拍手叫好:“姐们真帅!”
黎羽朝他们一笑:“还行啊。”
边崇韦在后面催道:“哪桌,快点的,带路。”
“你现在知道急了,早他妈的死哪儿去了,我看你在‘夜色’潇洒得很。”
“我说了手机没电,就记得店名叫什么色,谁知道两家店名字这么像,还都开在隔壁。”
边崇韦跟着黎羽到了一处四人桌。
他两手圈起的怀抱一松,怀里的零食哗啦啦落在桌上,把桌面的几个骰子碰掉了,从他脚边骨碌碌滚出老远。
黎羽把骰子捡回来,“边崇韦,你看你,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领导架子挺足啊,得亏你不是领导,不然底下员工有得熬了,说话跟敬长钦一样欠抽”,边崇韦四处看了看,“广龙呢?”
黎羽把手机放桌上,一边敲屏幕,一边吃香辣小鱼干,哼着音响里放出来的歌曲,脚上打着节拍,身子轻轻扭动。
边崇韦盖住她手机屏幕,弯腰凑近了点,提高嗓门问道:“怎么没见着广龙?”
“手拿开,别挡着我填中奖信息!”黎羽把他的手打掉,“你还没下班的时候,我们就在喝了,有几个喝得走不了路,广龙送他们回家了。”
约好的酒局,现在就剩一个黎羽在这吃零食。
边崇韦心里那叫一个郁卒,拿起桌上一瓶酒,开了盖仰头就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