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崇韦道:“7个3。”
黎羽笑笑:“开。”
一桌骰蛊全部开盖,边崇韦瞟上一眼,不用数,就知道自己得罚酒。
他今晚不在状态,罚酒被罚一晚上了,最后实在不想再喝,找了个万能理由:“不喝了,要是明天我和敬长钦灵魂转换,碰上宿醉状态,不敢想会出现什么幺蛾子,万一永久换不回来就完了,今天就喝到这。”
“就是菜”,庞广龙听得好笑,“借口找得还挺正当的,那就不喝了,明天灵魂转换了,打视频看看。”
边崇韦道:“行啊。”
但是到了第二天,灵魂并没转换。
第三天,灵魂也还是没转换。
第三天的晚上,边崇韦把家里收拾了一番,他要拎包入住上司家。
他给自己的日常生活用品打了个包,带上两三套换洗衣服,给敬长钦发去一条“我来了”的信息,又拍了几张家里的照片,挂软件上出租,然后关水关电关总闸,两脚一抹油,即刻抵达敬长钦家门口。
他敲了敲门。
等敬长钦打开门后,他对敬长钦眨眨眼,嘿嘿一笑,还有点不好意思:“敬总,以后我就住你这里了。”
敬长钦看了眼他的背包,侧过身让他进来,指了指自己房间对面的那间房,“你住那,我收过了,家里没多的棉被,你先用毯子。”
边崇韦道:“没问题啊,我就喜欢用毯子,那我先进去了?”
见敬长钦没反对,他提起背包就往自己住的那间房走去。
打开房门,按下开关灯,入目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装潢风格与主卧相似,简约灰调。飘窗大开通风良好,站窗边往下看,能俯瞰周围一片霓虹夜景。这住的是真舒服,美中不足的是房间内没有独卫。
他自己住的老小区出租房,他多收五十的房费给原来的房租凑整,挂网上出租了。这全是坏处的灵魂转换,总算让他薅到了仅有的一丝好处。
他去客厅的厕所简单做个洗漱,回房的时候经过敬长钦的主卧,抬手敲了敲,想看敬长钦听到会不会理他。
敬长钦很快就把门打开了,手握门把,抬头盯着他:“有事?”
纯粹因为手欠才敲门的边崇韦,抿了抿嘴,道:“刚才有。”
敬长钦问:“什么事?”
边崇韦道:“现在忘了。”
敬长钦眯眯眼:“边崇韦,我发现,你翅膀是越来越硬了。”
边崇韦看着身穿纯色睡衣,刘海垂额的敬长钦,感觉上司的杀伤力倍减,他不仅不害怕,反而觉得新鲜。
敬长钦在外诨名冷面上司,令无数职员闻风丧胆,但若是下了职场,脱掉上下级这层外衣,单单看敬长钦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可怕。
而且敬长钦虽是喜欢男人,但好像真的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敬长钦展现出来的一面,永远与工作有关,私人相关的内容从不透露,家里有什么人,社交圈里有什么朋友,全是谜。
不知道炮友……算不算朋友?
边崇韦突然想起在‘月色’碰见王捷和闻时明的事,不知道闻时明和敬长钦具体是什么关系,想到闻时明,他又总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他站在敬长钦门口胡思乱想,被敬长钦叫回了神。
敬长钦沉声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边崇韦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敬总,睡个好觉,祝你梦到……”
砰!
边崇韦吓得肩膀一耸。
抬手摸了摸被门碰到的鼻尖,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不解地感慨一句:“怎么每天火气都这么大……”
敬长钦有没有睡个好觉,他不知道,但他是别想睡好觉了。或许是认床的原因,他少见地有点失眠。更致命的是头还突然开始痛,太阳穴在抽。
难不成是灵魂转换的征兆?
他捶了一把太阳穴,强迫自己闭眼入睡。渐渐地,困意终于一点一点爬上大脑,让他变得有些昏沉。他放任意识远去,潜心投入梦乡。
他梦到他回到了高中。
他穿着满是脏水污迹的校服,无力地躺在废弃楼的仓库角落,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尖锐的水果刀。
他拉下自己的外套拉链,掀开满是脚印的校服短袖下摆,露出伤痕条条的腹部,然后毫不犹豫地拿着水果刀往肚子上划了一刀,血痕立即显现,痛感随即而来,不断刺激着大脑。
痛……
“痛啊!”
边崇韦喊出了声音,他在床上猛地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想醒来,可怎么也睁不开眼。
他的意识比身体先醒,可意识像是被封印在了身体里。意识清醒,却拿身体无可奈何。
身体怎么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