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灯火辉煌,康熙帝正全神贯注地为即将到来的南征北战做筹备,深入研究军事策略和战场布局。梁九功恭敬地侍立在一旁,手中捧着一些宫中娘娘们送来的符箓和护身符,这些都是她们为皇上祈愿战事顺利、平安归来的物品。忽然间,康熙放下手中的兵书,抬头望向梁九功,询问道,“景仁宫可有送来平安之物?”
梁九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因为尽管宫中许多娘娘都纷纷送来了祈祷之物,唯独景仁宫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略带犹豫地回答说,“贵妃娘娘刚刚回来,事务繁多,或许还未来得及准备。”
康熙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这真是像她的风格,随她去好了。”随着一挥手的动作,他的面色却难掩心中的复杂情绪。他心知肚明,佟佳月并非他内心深处真正向往的那个‘月儿’。尽管每次见到她,都能暂时抚慰他那受伤的心灵,但这种自我欺骗的情感却让他感到苦涩。他渴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心中的伤痛能够得到片刻的缓解。对于佟佳月来说,她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应和他的情感需求,如同一个情感的陪伴者。在他们共同的江南之旅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康熙在内心深处构建了一个关于‘月儿’美好且永恒的梦境,在那里寻找慰藉。在这个美丽的梦中,他既不愿自己醒来,也不愿她醒来,希望那份梦中的美好能永远延续。
“朕即将征战沙场,长春宫务必加强戒备,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康熙帝突然严肃地吩咐。长春宫对他至关重要,任何有关其秘密的消息都绝不可以外泄。
梁九功迅速回应,“是,奴才会安排好。”虽然他的语气坚定,但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丝冷汗。康熙一直视长春宫为紫禁城的禁地,几乎无人敢越雷池一步。不久前,竟有几名不知深浅的小宫女企图向八阿哥透露关于长春宫的秘密。幸的苏嬷嬷发现并及时制止了她们,否则牵扯出的后果可能不仅仅是她们能承担的。梁九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明白一点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自己掉脑袋。
康熙眉头紧皱,沉声问道:“视察八阿哥身边的人,有谁是外人安插的?”他心中明镜似的,非常清楚八阿哥尚未成熟到可以知晓秘密。
梁九功迅速回答,语气笃定:“苏嬷嬷已保证,八阿哥身边的人选均为太皇太后亲自挑选拔,应该不会有问题。若真有外人混入,可能来自其他渠道。”
康熙点头,眼神坚决地说:“找到那些人,不必留情。若他们连基本的谎言都编织不出,那就斩草除根吧。”他的声音坚决而冷厉,展现出一位帝王的无情和果断。
“遵旨。”梁九功肃然应诺,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心知这件事的重要性,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必须严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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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皇宫长廊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悄地滑进,慢慢地接近宫殿的核心。长廊被斑驳的月光和闪烁的烛火交织照射,四周杂草丛生,增添了几分荒凉与神秘感。一名男子靠着朱红色的宫墙站立,他的眼神警惕,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直至晨风轻柔地拂过,残月的光芒渐渐洒下,才能隐约看清他身穿的是华丽而精致的武将官服。
突然,一抹清冷如冰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将军。”
当男子缓缓转身,他在昏黄的烛光中透露出复杂的神情,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和地望向前来的女子:“贵妃娘娘。”
“多年不见,将军依旧气宇轩昂。”佟佳月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复杂情感,她凝视着这位昔日的恩人,时光的流转让这一刻显得尤为感慨。
对面那位端庄而英挺的男子逐步走近,每一步都充满了沉稳的力量和不凡的气质,他轻轻地回答:“娘娘过誉了,我不过是一介武夫。娘娘您如今风华绝代,一笑倾城,整个皇宫恐怕都为之动容。”
佟佳月的声音凉薄而冷笑道:“多亏了将军当年的精心谋划。”
海穆面露微笑,回应道:“谋划?臣实在不敢谋划娘娘的未来。”
“那我的姐姐呢?我姐姐本与卫叔在渔村过着平静的生活,不是你的蛊惑,她为何会进宫?”佟佳月的声音透露着怒气,眉宇间阴沉,“不禁让人怀疑,之后卫家全族被灭也与将军有关。”
海穆以双手托腮,摇头表示无奈地叹息:“啊呀呀,真是冤枉之极。这全是博尔济吉特氏的手笔。怪罪只能落在你姐姐的头上。在皇宫的晚宴上,她竟不慎戴上了孝端皇后的遗物,这引起了博尔济吉特氏的重疑。我曾告诫你姐姐,康熙与顺治的政治风格截然不同,她不该在情感上过于投入。”
佟佳月轻蔑地瞥了一眼海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冽:“姐姐因受伤失忆,自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