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随心是当着众弟子的面说的,说完后,他们都在起哄。
郑永清碍于压力,便娶了杜随心。
两人成婚后,杜随心便一直住在清风殿,在殿中做些女红。
两人虽是夫妻,但关系如同水火,一年到头,郑永清在清风殿都住不到几日。
听完一切后,岁忆谙只觉难评。
太难评了!
后山种着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而杜随心就置身在烂漫的紫色花丛中。
杜随心察觉到有人前来,便拎着篮子起身,转身一看,丛外是岁忆谙。
杜随心一手拎着竹篮,一手提着裙摆走出花丛。
侍女接过竹篮,退到一旁。
杜随心问:“岁姑娘,你醒了,昨夜睡得可还好?”
“挺好的。”
两人沿着花丛边缘走着,岁忆谙随口道:“就是我昨夜见到了一只黑猫,不过不亲人。”
“黑猫?”杜随心诧异,“殿中从未有过黑猫。”
清风殿僻静,杜随心就算想养黑猫,郑永清也不让。
岁忆谙察觉到杜随心的情绪有些不对,便转移话题。
“不聊这些了,那日若不是你救我,我八成还在水中泡着,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杜随心回神:“路过相助,不必过多言谢。”
“其实今日前来我是向想你辞行的。”
“你不再多留一会儿吗?”杜随心问得迫切,甚至抓上了岁忆谙的手,就像抓上了救命稻草。
岁忆谙对杜随心的举动感到疑惑,杜随心好像很害怕?
一想到任务,岁忆谙还是抽回手。
“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做,对了杜姑娘,你可知凌仙宗离无极宫有多远?”
“你是凌仙宗的弟子?”
“不,我是去凌仙宗投奔亲戚的。”岁忆谙张口就来。
“凌仙宗离这里很远,单靠两条腿的话,起码要接连不断地走上三四个月,一直御剑的话也要半月左右。”
“这么远。”她竟然飘了这么远。
岁忆谙有些烦恼,画穿梭符的工具都湿了,她还得去寻一些回来,不过还好她记得穿梭符怎么画。
“岁姑娘可否多留几日?”
岁忆谙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杜随心。
“三日后便是我的二十五岁生辰,这清风殿里没有一个能与我交心的人。”杜随心垂下眼眸,神情落寞。
“你能陪我过生辰吗?”
岁忆谙想了想,过个生辰而已,应该不碍事,她点头应下:“好啊,那我陪你过完生辰后再走吧。”
杜随心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我叫你忆谙吧,总是姑娘姑娘地唤,未免太过生疏。”
“好啊,随心。”礼尚往来,岁忆谙也改了称呼。
杜随心心中的闷气疏散开来。
两人继续走着,杜随心走在里侧,她垂手,让指尖拂过薰衣草。
薰衣草微微晃动,只是几下便恢复平静。
“这薰衣草都是我亲自种的,如今长得这般美丽,倒也不枉费我的苦心。”
岁忆谙忍不住问:“随心,恕我冒昧,我打听了一些你的事情,你为何要为郑永清放弃修炼?”
杜随心顿了一下,她收回手,纠结道:“我…………我也不知,好似总有人在我的耳边说,我要为郑永清放弃一切。”
岁忆谙一听,心想完了。
“…………那你爱他吗?”
杜随心面色纠结:“我…………爱过。”
“那年,我在山中采草药,遇见了一只猛兽,是他救了我。”
“飒爽的身姿,卓越的剑术,这激起了我对修仙的兴趣,无极宫当时离我最近,谁能料到,救我的男子是无极宫郑永清。”
岁忆谙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因为他才上山的。”
“当然不是,说来也奇怪,自从见到他后,我的心就狂跳,我想靠近他,想亲近他,这些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
“一时脑热,我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说着,杜随心拿出帕子掩面,看样子想要哭泣。
岁忆谙又问:“既如此,你为何不重新拿起剑?”
“如今的我哪有资格碰剑。”杜随心自嘲道,她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岁忆谙看清了杜随心这细微的举动,她似乎很想拿剑,可为何没资格呢?难不成是郑永清不让她拿?
“倘若我说,我想看呢?”岁忆谙试探地问。
杜随心暗自勾唇,她终于等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什么?”杜随心收起笑容,装作诧异抬眸,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睛。
“我想学剑,你能否教我?”
岁忆谙想学剑的心半真半假,她并无符纸可用,零零零又不在,只能学些其他的本事傍身,主要还是让杜随心拿到剑。
“好啊,你是清风殿的客人,我当然得满足你。”
杜随心侧身收起帕子,眼尖的岁忆谙注意到她的帕子十分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