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不嫌弃。既然李小姐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啦。”
这衣服由于给堂溪胥包扎撕了许多布,早就破烂不堪。
包裹被抢,盘缠丢了只能放弃买衣服的想法。
她应该是史上最穷穿书人士吧?
徐凝立刻拉着李姑娘的手去选衣服。
堂溪胥下山后,李家刚好将家宴准备好。时候也算不得早,这会儿已是巳时了。
一张大长桌上放着美味佳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徐凝看着桌上的脆皮鸭早就咽口水了。
好饿,什么时候开饭。
好困,想睡觉……
一抹明亮的身影映进少年眼眸。
少女的打扮与平日截然不同,一身杏花色对襟半臂襦裙,脖颈白皙原来她里面是还带了个坠子的。头发挽成了飞天髻,还化了朱唇,虽是侧影但足已让人惊艳。
他见少女独自坐在一旁半弯着腰,毫无精气神,半垂着眼,时不时打着哈欠,低着头一点一点的。
看来昨夜未曾休息好。
堂溪胥一时有些愣了神,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你上哪里去了?怎的现在才回来?找你好久了呢。”少年穿的还是先前在农户那儿借的衣裳,那身褐色布衣与他委实不搭。
徐凝觉得大约是人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也都好看,哪怕是布衣。
“诶,你这脖子上是什么,你待会儿用水洗洗。”徐凝走近了才发现堂溪胥脖侧有暗红的斑点,以为是什么污渍,她对着自己指了指。
少年轻抚了下女孩儿示意的位置。
“唉,还是快来吃饭吧。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少女又忽然走上来将人半推着过去。
堂溪胥有点晃神,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没想到潭兄今日也在此。”一边的宇文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看见两人打招呼,徐凝才想起来在原书中二人后来成了挚交,只可惜啊,二人终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分道扬镳。
不对!潭兄?
也就是说堂溪胥在江湖上的化名就叫潭淼?
徐凝想到这儿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好好好,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席间,新娘原要嫁的那位新郎来了。
那新郎是个白面书生,看起来柔柔弱弱,无甚阳刚之气,不过是生了副好皮囊。他急急慌慌地过来,还穿着喜服。头发凌乱,风尘仆仆,看见外面还在喘气的骏马,想必是猜到出事,连夜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艳艳,你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我与你父母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如今也作数。”
白面书生双眼深情,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新娘。
徐凝感叹,不愧是真爱啊。在古代,若女子遭人绑架在外一夜无论是否发生过什么事,古人十分在意贞洁和名声,如此这般已是被认为是不洁。
听说这位新郎也是商贾子弟,想来不是什么缺钱的主,也就不会因为李小姐的钱财而忽略这些娶她了。
这样还愿意娶她,不是真爱是什么?
徐凝想到这一层,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谈段恋爱呢?如今已被困在这方世界,出去都成困难又何谈爱情呢?这估计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吧。
堂溪胥见旁边的小姑娘吃着吃着叹起气来。他微皱了眉,想问但终究没问出口。
李家小姐听了这番话,更是潸然泪下,她只此一生更加地坚定了这个人。
二人当即决定明日就在此补办婚礼。宴席后还邀请了徐凝一行人去做见证人,不过都因赶路婉拒了。
“徐姑娘,你们要赶路我也留不住你们。你们救了我,我也不知怎的感谢你们。我多为你们准备了些盘缠,给你们都牵了匹马。还望诸位收下,莫要嫌弃。”李小姐十分大方。而李员外一家临走了都还在感谢徐凝一行人。
当真是有情有义的人家。
“那就告辞了,我府中尚有事务处理。就不与你们一道了。若时间来得及,咱们取器大会再见。诸位后会有期。”门前宇文屹先行告辞。
宇文屹是个低调的,原书中就提到他在行走江湖时,从未暴露过自己王爷的身份。
因此,大家大都以为他是喜欢闯荡江湖的官宦子弟,并未有其他想法。徐凝见大家都是直呼他化名“于屹”,她亦如此。
宇文屹是个热络的,他与几人分明昨夜才相识,可如今仿佛成了老熟人。
“于兄那就往后再见。”徐凝一行人也抱拳回礼。
……
“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一夜吧。我都一宿没合过眼了。”徐凝提议认可后,一行人在城郊找了清风客栈。
林中时有飞鸟飞过,清风拂过,着实清雅。
客栈落于临溪的竹林中,“簌——簌”秋风刮过,徐凝缩了缩脖子,衣服领子低还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