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助理带着谢礼登门三号院。
据他透露,上一次在夙音和谢凌序的双重刺激下,傅宴症状起伏很大,专家正在对傅宴的情况进行评估,制定新一轮治疗计划。
“傅总感谢您的帮助,也为您准备了礼物。”助理递来一本册子。
“关于您父母事故的事情还在调查之中,傅氏也已经开始着手干预陈氏名下的产业,还有,傅总听闻您失忆,特地准备了有关您家中情况的资料,方便您了解事态。”
助理眼中隐隐有些怜悯,从过往的交道来看,这位夙小姐虽然言行时常惊人,但心肠并不坏。
可惜,竟然罹患绝症。
被院长判定为绝症的病,想来绝不是什么能好过的病症,没想到她能一直保持乐观开朗,甚至很多时候都会让人忘记她其实身患绝症。
夙音本来想仔细看册子的,奈何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怎么都忽视不掉。
“还有什么事吗?”
助理斟酌着开口,“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向我们开口,虽然医学科技领域傅氏不如谢家权威,但一定竭尽全力帮您。”
这也是傅宴的意思。
夙音:“啊?”
他在说啥?
她满脸懵逼地目送助理离开,挠挠头,没把刚才的那些话放心上,抱着册子单脚跳回沙发上。
资料上说原主的母亲是旧时珠宝皇商的后代,当初嫁入陈家时带了一批价值连城的古董珠宝当做嫁妆,如今那些东西放在专人委托保管的保险库中。
如今的陈氏,名正言顺的继承权也在她手上。
倘若她出事,所有东西都将流入陈轩父子手中。
夙音琢磨着,难怪陈轩要安排那个秃子在她身边谋财害命,这么大的利益诱惑,他们必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本册子后面是部分遗产的介绍,有图片,但大部分属于偷拍,并不清晰。
这个时空的人好像很钟爱玉石,除开少量玛瑙宝石,册子上的东西几乎都是翡翠玉石,可惜,大多介绍也是语焉不详。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从不示人的嫁妆,能弄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厉害了。
谢凌序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夙音还坐在沙发上,埋头看那本册子。
他照常路过,往常一听见脚步声就会兴冲冲转过头的人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谢凌序拿着水杯,微微低头,目光触及某张照片时脚步倏地停下。
短暂的失态后很快恢复正常,没被那个沉浸在资料中的人发现异常,他握紧手中的杯子,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是什么?”
“傅宴调查出的遗产。”夙音已经习惯了他在背后出现,并没有回头,眼睛仍然黏在册子上。
册子停在某一页,整页只放了一张非常模糊的图片,图片下面有一行小字介绍——据传为夙家传家宝,真假未辨。
她看着,总感觉这东西有点眼熟,但是图片太糊了,只能隐隐看出是个红色的东西,似乎是块血玉。
还没想起来什么,注意力再次被背后的男人夺走。
他说:“该吃饭了。”
她抬头一看挂钟,十一点半,是该吃饭了。
疗养院每个院子都有专属的厨房,但是为了不打扰病人,并没有设在院子里面。
夙音的作息固定,厨房的人早已准备好饭菜,她一按铃,立刻有人推着餐车进来,有条不紊地将几盘菜放上饭桌,又安安静静退下。
她随手合上册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单脚跳着蹦向餐桌,像只不太灵活的兔子,蹦起来歪歪扭扭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摔跤。
谢凌序视线追随,在她身体□□的那一刹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下一秒,夙音就靠自己扭回了平衡,后知后觉他抓着她,疑惑地偏过头。
“怎么了?”
谢凌序面色如常地松开手,“还没好吗?”
他在问她脚上的伤,夙音如实回答,“差不多了,就剩个口子,踩着不太舒服。”
谢凌序:“嗯。”
背在身后的手却没有面上的平静,碰过她的指尖无意识一般拢在一起,捻了捻。
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后又猛地松开手,像在看叛徒一般盯着自己的手指。
夙音坐上椅子,正准备开动,才发现谢凌序一直站在原地,跟尊石像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