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顺手拿起飞镖往墙上投,快而精准的插到了正中央,语气里带着厌恶,“她还不是就只会这招。”
陈以南听他软硬不吃的态,揉了揉眉心,那边汇报要开会,临挂电话的时候,又重复了一遍:“我最近工忙,要是有事就跟助理打电话,学校那边不能在缺课,要不然不好交代。”
挂了电话之后,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陈澈的呼吸声,偌大的房间仿佛正在一帧一帧的缩小,慢慢变成一个笼子,他跑到阳台上喘了口气,胡乱的摸向兜里,找了半天概只有一个空烟盒。
陈澈操了一声,干在阳台上站了会,转眼看向已经熄灯的隔壁,那边倒是安静祥和的不像话。
自己在这里处处受挫,一个外来的杂种却舒舒服服住在这,就凭庄晓慧那个亲妈给她撑腰?
迟早弄死她。
陈澈吹了半宿凉风,最后郁气也没散去,回房间算了算,这段时间确实缺课太多,他烦躁的把手机扔到旁边的沙发上,音响开到最大,闷头钻进了被子。
栗舒发现最近院子里的那条狗好像安静了许多,虽然对她还是有敌意,但是已经不会发生深夜嚎叫这种事情。
每次她上下学路过的时候,它顶多是瞥她一眼,然后就像是巡视领地一样转向别的地方。
她自认为有养狗的经验,还是对狗狗听熟悉的,所以碰见柳姨喂它的时候也会驻足看一看,跟大黄比较一下,发现了跟它大黄的很多相似之处。
比如说都爱吃蛋黄、喜欢晒太阳,就是脾气不是很好。
栗舒心里给它起名:
黑化版的肌肉黄。
刀疤本来在埋头吃饭,耳朵突然竖起来,栗舒知道它在注意自己,玩心上来,先是一步一步的靠近,逼着它看过来,喉咙里发出警告声,然后再停下,循环往复。
她突然想到自己手机里存的大黄的音频,于是打开
循环播放,同类的叫声果然吸引了刀疤的注意,它先是警醒的往四周看了一遍,然后来回的走动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玩的挺开心的?”一道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栗舒仰头跟阳台上的人对视上。
陈澈双手正扶着栏杆往下看,似乎是刚洗过澡,头发微湿。他的房间布局跟自己的很不一样,阳台上没有玻璃,只是一圈围栏,
临近十一月,天已经很冷了,他却只穿了短袖,外面是薄薄的衬衫,下面是宽宽大大的睡裤,飞吹起他额头前的碎发,漏出额头和眉眼,深邃却冷淡。
栗舒莫名有些警惕,伸进兜里把手机的叫声关掉
陈澈突喊了一身指令,那只狗立马作势跑了两步,眼看着马上要被扑上来,她心里一惊,平常刀疤都是有链子拴着,难道陈澈在家给它解开了?
她还没来得细看,只是听到大狗叫的很凶,本能的往后退
刀疤一个前跳,栗舒脚下一绊,身子向后栽去,不过还好双手撑在了地上,她心里一慌,立马手臂抬起来遮挡。
但是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狗吠也停止了,她挪开一点手臂再仔细看,看到了狗脖子里的项圈,以及刚才被狗窝遮住大部分的铁链。
栗舒有一瞬的尴尬,狼狈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怒视上方,“有意思吗?”
陈澈像是看乐子一样,散漫的吐了个烟圈,眉头微挑,“当然有意思,观察我的狗这么长时间,连它有没有链子都不知道?”
栗舒这才发现他左手指间夹着的烟,心中厌恶更浓
“你以为我会毒死它?”
“虽然是法制社会,但是。”他视线在她脸上滑动,“像你这种坏女人,干出来的事情。”
栗舒没再说话,只是轻拧着眉头盯着他。
“再看再看,让他咬死你。”他声音故意变得低沉,恐吓着。
栗舒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在对牛弹琴,干脆不再停留,朝着大门走去。
看着紧握着拳头离开的女孩,表面上云淡风轻脚步带这些慌乱,陈澈冲着狗狗扬了扬下巴,吹了个口哨
收到主人表扬的大狗高兴地摇了摇尾巴,在原地转个圈。
陈澈懒洋洋的看向缓缓打开的大门,直到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才掐灭手里的香烟,舔掉嘴上烟草的味道。
真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