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差不多三四天吧,看情况。”
庄渚玉笑着,透过车窗向公寓楼上望去,瞟见梁闻渊站在阳台的身影,一瞬间产生了错觉。
他以为梁闻渊是在看自己。
下一秒,梁闻渊把阳台上的花收进去了。
看来是出来搞花艺的。
胡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同样发现了阳台处的男人,眼神似乎阴森森的,再加上那张极具冷峻的面容和压迫感的身材,胡樾将暖气调高了一些,后背有点发凉。
“谁啊,男朋友?”胡樾随便问道。
“嗯。”
“??”胡樾没想到庄渚玉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他清了清嗓子,“这么多年不见,真是变化大了,你竟然会找对象?”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庄渚玉回答,慵懒地躺在车座上,用发圈将刺人的发尾随意扎起来。
睡了一路,庄渚玉提着东西回姑妈家。姑妈搬了第二次家,第一次搬家是在自己初中的时候。
“太客气了,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邓俐已经够不到庄渚玉的头顶了,他招呼着沈迭过来,“来看看,你渚玉哥哥回来了,开不开心?”
沈迭冲过去抱住庄渚玉,冲击力强得让庄渚玉踉跄两步,“渚玉哥哥,我好想你啊。”
庄渚玉摸了摸他的头发,“小迭很乖。”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庄渚玉吃了几口,手臂突然有些痒,他翻开衣服一看,手腕处有两三个红点,在白皙的皮肤上存在感异常强烈。
难道是花粉过敏?
但也不至于这么延迟吧。
前几天在医院时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穿过身体,他夹了一块上海青,胃口变差。
忽然有些想念梁闻渊做的早饭了,他做的早饭简简单单,但莫名其妙令人回味。
“在那边吃的住的都好不好啊,你看腿都搞骨折了,怎么弄的啊。”姑妈有些八字眉,看起来愁愁的。
要不是因为爸妈祭日在即,他根本不会这么早回来这一趟,他最不想让姑妈为自己担心。
“是个意外,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就好了,磕磕碰碰的才不会有大病。”庄渚玉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
“你看你,又说这样的话。”邓俐给他夹了一块梅菜扣肉,“要不改天姑妈找时间看看你去,帮你收拾收拾。”
“我搬走了,换了个公寓住,最近已经住进去了。”手臂上越来越痒,庄渚玉觉得不对劲,之前就算过敏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搬走?为什么啊,不是住的好好的。”邓俐放下筷子。
“不喜欢之前的环境,所以就换了。”
“噢,这样啊,那现在的室友找好了吗?”
“嗯。”
“新室友人怎么样?”
“室友......挺好的。”庄渚玉磨磨蹭蹭才把一块梅菜扣肉吃完,油得他喝了好几口水。
“那就行,好相处就行。”邓俐给沈迭盛了碗汤,“说到房子,咱家之前住的那个房子还记得吗,不是在你上大学的时候就卖出去了吗,我最近和李阿姨聊天,她正巧搬回我们以前房子楼上了。”
“我们家和对门都被一个人买下了,到现在也没人去住过,但她说会看见有人定期过去打扫,这买方还挺奇怪的,当时签合同的时候还是别人代签的。”
“这样吗。”庄渚玉不是很感兴趣,但过往的回忆被勾起一些,他咬了下筷子,跟着说了句,“可能钱太多了花不出去吧。”
“对门家刘阿姨也好久没联系了,之前你还都是在她家里吃饭的,我也空不下来管你。”邓俐说道。
“没什么印象了。”庄渚玉嘴角弯了一下。
吃完之后,庄渚玉订了酒店去住,连订了两个晚上,虽然姑妈让他留下来住,但他拒绝了。
洗完澡后,庄渚玉用浴巾擦头发,水珠顺着滴落在手机上,他打了梁闻渊的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像是特意在等自己的电话。
“渚玉。”声音犹犹豫豫,还有些含糊,梁闻渊倒是第一次叫名字。
梁闻渊的音色在庄渚玉听来很性感,被他的声音叫名字还挺有意思的,他抿着唇轻笑,挂断了通话,弹了个视频回去。
冷冰冰的脸在手机上显得更加面色不善,梁闻渊的镜头慌乱,晃过他的脸,还有没被浴袍裹住的锁骨。
整条手臂都有红点,后背也在痒,可能蔓延到了其他位置,庄渚玉买了过敏药片和药膏回来,准备待会儿再用。
“想我没?”庄渚玉坐在沙发上,柔和的光将他的发丝映出一圈光晕,眼睛干净透亮,字正腔圆叫他的名字,“梁闻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