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一句话在梁闻渊心中掀起了波涛骇浪,未知引起他的忐忑,庄渚玉到底有什么话想和他说?还这么郑重......
但庄渚玉的嘴角带着笑,不像是要告诉他坏消息的样子。
“什么......话。”拗不过好奇,梁闻渊没什么底气地问道。
庄渚玉只是笑,清浅的月光给他镀上一寸寸的清隽,“别着急,明天你就知道了。”
洗完澡换好睡衣,庄渚玉坐在沙发上,温水洗刷掉了积攒许久的疲惫与压抑,他吐出一口气,咬了咬刚放进嘴里的薄荷糖,准备待会儿再重新刷牙。
浴室水声停了,梁闻渊带着一身的水汽出来,没管还在滴着水的头发,而是拢起庄渚玉的发丝,极其自然地给他擦起了头发,收敛着气息。
像摸大型犬一样,庄渚玉窝在沙发里,很有兴致地摸了摸梁闻渊的头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吹头发服务,风声停止的时刻,他剥了颗糖送到梁闻渊的嘴里。
手指划过嘴唇,令人心生遐想。
“把我衣领全弄湿了。”扯起上衣,梁闻渊的头发终于不滴水了,庄渚玉轻轻地,只是挑逗地拽着他的头发,几乎是额头相抵,“坏心眼,你就是学坏了。”
暧昧气氛让梁闻渊忐忑的猜疑消失了大半,目视着庄渚玉有些坏的笑容,他口不择言,“可是这里只有一位老师。”
“吃糖还闭不上你的嘴。”发出闷闷的笑声,庄渚玉躺在他的双腿上,“和我说说吧。”
也许是相处时间太长,而且是亲密接触有过太多太多次,两个人已经保持了高度一致的默契,庄渚玉甚至都没有说主语,梁闻渊就明白他在问什么。
于是将肖汛身上所担着的罪证都和他说了,包括搜集证据的过程,还有一些很琐碎的事情。
聊完之后,庄渚玉安静了片刻,突然之间双手搂着梁闻渊的脖子,非常主动地抱着他,温暖且熟悉的气息互相传染。
“谢谢你,梁闻渊,你帮了我太多太多。”说到最后,声音有点沙哑,语气很是赤诚。
被抱住的梁闻渊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惯性回应了他,手掌覆在后背,安慰地抚摸了两下,“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
太真诚的话点到为止,长时间的拥抱昭示着发自内心的情感。
分开之际,两个人又是默契地对望着,只对视了几秒钟,同时主动地拉近距离,将黏腻的吻变成了难舍难分的热吻。
薄荷的味道裹挟着过度的情.欲,肢体无意识地碰撞着,擦出更为旺盛的火花,压根无法分开。
“是在卧室的柜子里吗?”嗓音喑哑,庄渚玉边亲边问。
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梁闻渊还询问了一遍,“是我想的那个吗?”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抽空摸到手机,庄渚玉瞟了一眼时间,现在都快零点了,他带着点催促的性质,“今晚再来一次吧,怎么样?”
梁闻渊盯着他,半晌没说话,直到庄渚玉捏了一下他的胳膊问他是不想吗。
语气很是认真,梁闻渊说道:“一次可能不太够。”
“......”算了,既然是他的生日,那就顺从他一次好了,“你说几次就几次。”
外表严肃正经的梁闻渊眼睛亮了一下。
只开了盏暗灯,姿势非常传统,不是不爱搞花样,而是梁闻渊太想看着他的脸,做着做着就要俯下身亲他,需求非常高,不亲的时候就要十指紧紧相扣着,毛茸茸的黑发埋在颈侧,锁骨处还残留着湿意,还没有消失的吻痕又被盖上了新的,叠加着。
是不是太荒淫无度了......
望着梁闻渊沉溺于欲态中的脸,耳边是压抑着的闷哼声,庄渚玉的手指被攥着,忽然之间又突然被松开,随即大腿的位置被捏了捏。
瞧着对方爱不释手的样子,庄渚玉偏过头,他无法形容这种超越一切性质的舒爽。
眼眸中沾染春色,柔润的薄唇微微张开喘着气,修长纤细的手被大手抓着分开,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动人心魄的诱惑。
手机进了消息,屏幕亮起,都快凌晨两点了,庄渚玉忍住想和他说祝他生日快乐的冲动,埋在梁闻渊颈窝咬了他一口又一口。
忽然就有些想看这人收到生日惊喜时候的神态。还挺期待的。
梁闻渊他......有过过生日吗?
想到这,庄渚玉心中莫名泛起点酸涩,像吃了一颗带着酸味的糖。
“累不累?”严实地抱起,梁闻渊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轻啄着他的脸颊,“不做了,洗完就睡觉吧。”
收回思绪,庄渚玉“啊”了一声,看见他的还尤为精神,一点想结束的迹象都没有,于是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我没这么残忍,等会允许你进来一次,错过可就没下次了啊。”
也想不通动作那么凶狠的梁闻渊,怎么做到的说停就停。
听出了言语中的纵容,梁闻渊眼神暗了暗,薄唇轻抿,心中却泛起了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真关心还是假关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语气,听起来分明就是欲迎还拒。”一只手堪堪握住,庄渚玉蛊惑他,“我都说了没关系。”
“那你......”
不想了就记得说。
庄渚玉直接踹了他一脚,“快点做完早点睡觉。”
其实也不全是早点的事情......
洗完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梁闻渊很快就睡着了,甚至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前胸贴后背,黏得很。
“你是能睡觉了,但我不能啊......”叹了声气,庄渚玉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挪出来,他打了个哈欠,很困。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负面情绪,反而是带着点期待,没发出多少动静,将卧室门关闭了。
一大早,梁闻渊被闹钟吵醒,他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立刻清醒了,瞬间坐了起来,头发有点乱,也没来得及整理,身上还是睡衣,带着点清晨的困倦,穿上拖鞋就往客厅里找人。
厨房发出点声音,梁闻渊悬起的心脏落了回去,他赶紧进了厨房,现在也没多早,七点多钟,庄渚玉那么早起来干嘛?
皱着清秀的眉毛,庄渚玉穿着围裙,松松散散地系了个蝴蝶结,里面也是未换的睡衣,很有松弛的家居感,褪去了平日里的略为清冷。额前碎发随意地用小狗发卡卡着,一只手臂撑在台面上,他打了两个哈欠。
“做早饭?”梁闻渊有些疑惑,“是饿了吗,怎么不喊醒我,我给你做。”
被骤然过来的梁闻渊吓了一跳,庄渚玉捂着心脏的位置,短时间内思考着措辞,“......不是我饿了,心血来潮而已,你不用帮我,我来,很快的,你做你自己事情去。”
被驱赶了,梁闻渊怔了一瞬,他低落地“哦”了一声,却还是没忍住转过头看着锅里的东西,犹豫着问道:“真的不用帮忙吗......?”
“放心吧,厨房炸不了。”庄渚玉挥挥手。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别伤着自己。”
这句叮嘱越听越怪。庄渚玉的厨艺一如既往地糟糕,他动了下锅铲,鸡蛋都能被煎得快糊了。
梁闻渊基本上每两三分钟就要过来一趟,什么也不说,静静地扫上一眼之后才离开。
“请问你是过来监工的吗?”放下锅铲,庄渚玉笑着开玩笑,“过程是挺坎坷的,但好在厨房完好无损,你说呢?”
梁闻渊原本又要离开,听见庄渚玉对自己说话,停下了脚步,夸赞道:“挺棒的。”
“看起来还算能吃。”
想着今天给梁闻渊做个丰盛的早餐,结果和丰盛两个字倒是丝毫不沾边。
庄渚玉想解开背后的蝴蝶结,身段挺拔又清瘦,手还没背过去,就被梁闻渊从背后抱着,飘过来一阵清凉薄荷的味道,他有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会有点大,而且突兀,庄渚玉不由得向前了两步,背后一股冲撞的力量。
“又要抱......”简直是超高需求,庄渚玉两只手臂暂时还解放着,他收拾着台面,“先吃饭,尝尝我做得怎么样。”
“嗯。”
答应了,但是梁闻渊迟迟不松手。
“来,张嘴。”用筷子夹着煎蛋碎片,这个总不可能太难吃,庄渚玉转过些身体,另一只手在筷子下面等着防止掉下来。
没意料到,梁闻渊哪能想到庄渚玉竟然会这样喂给自己吃早饭,他下意识听从庄渚玉的话,张开了嘴,这才反应过来庄渚玉从昨晚到现在有些不对劲......
是那种对自己太过于纵容的不对劲。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但他脑子很晕,思考不出来什么。
“怎么样?算了不用回答,肯定不会好吃的。”庄渚玉自顾自地说着话,拿了另一双筷子,“别待在这了,咱们去餐桌吃。”
一抱着就不知道撒手两个字是什么了,尤其是现在,梁闻渊迷恋地盯着庄渚玉,视线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移动,有些热的风吹进来,他还是严严实实地抱着人,不愿分开丝毫。
庄渚玉也有些诧异地回望,见他视线滚烫,似乎要有浓烈的情感下一秒就要倾泻出来,但他什么话都不说,很是沉默安静。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黏人。”同样感受到了不对劲,庄渚玉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烫,梁闻渊已经不再是像个火炉那么夸张了,心猛地沉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试着他额头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手心。
“不对,你发烧了,我说你这么烫......”挣脱开梁闻渊,他学着记忆中的动作,抬起头踮起了点脚,用下巴再次感受了他的额头温度,“还是很烫,你站这等着,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话说完,庄渚玉的身后就多了个很大一只的尾巴,走哪跟哪。
“来,测一下温度。”翻出了体温计,庄渚玉伸进他的嘴里,显示烧到了38度多,“你发烧了都没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