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一个卡号,钱我会尽快转给你。”池臻意冷脸,从床边捡起自己的包,然后拿出那个小鸡玩偶扔到了床上,“东西还给你,我不想欠你什么。”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凌之珩预见到她这一走,以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于是上前从后面抱住她。
“我害怕啊臻臻,我怕你再一走了之,然后消失不见。我们已经错过五年了,人生还有几个五年呢?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凌之珩将头埋在池臻意的肩膀上,闷声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在博物馆看见你的时候有多高兴。”
“我想的是,过去都一笔勾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求你了。”
他就是一条容易满足的狗,只要池臻意招招手,他就会摇尾乞怜。
他从来不需要哄。
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池臻意整个人被凌之珩抱在怀里,感受着滚烫的肌肤和跳动的心脏。
她闭上眼睛,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尽量平静地开口:“你能确定你现在还爱我而不是爱你的执念吗?五年已经够久了,久到我们分开比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了,你拿什么支撑你这五年的爱呢,那些廉价的,过期的记忆吗?”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还能接受你爱的人跌落云端,满身污泥吗?
就算凌之珩不介意,她自己也介意,那是打心底里的自尊心,如果暴露出来,和被践踏又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我已经……结婚了。”
池臻意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凌之珩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然后决绝地离开,到走都没看身后的凌之珩一眼。
凌之珩绝望地倒在床上,手里攥着池臻意丢下的那个文创小鸡。
这个小鸡其实是一对,他买了两个,现在都回到了他自己手里。
他心里萌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难道他们两个就只能这么着了吗?
他的心也不是铁做的,听到池臻意说狠话也会伤心难过。
今夜,他又失眠了。
池臻意也不好受,她几乎是哭了一路,回家时眼睛已经又红又肿,接到袁愿的电话时,她也是一再伪装自己的声音,可还是被他听出异常。
“淼淼,你现在在哪里,在家吗?”
“已经要睡了。”
一句话将袁愿要过来看她的心思打断。
“你在医院注意休息,别老想着我,我挺好的最近,就是感冒了鼻子不通。”
池臻意撒谎掩盖自己的声音异常问题,袁愿也没怀疑,叮嘱她吃点药,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来医院。
池臻意随便应着,在心里不停地对他说对不起,已经三番两次拿他当挡箭牌。
池臻意钻进被窝里,给江钱宁打过视频电话,看到她的脸时,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我的乖宝,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江钱宁在当保姆,住的是他们提供的保姆房,不比池臻意租的房子小,她看到女儿哭皱的小脸,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就是……我就是想你了。”
“想我那也别哭啊,哭的脸都花了。”
“妈,你什么时候有假啊,我想跟你一起吃饭,想见你。”
“改天吧,改天有时间我告诉你一声,也省的你白跑一趟,对了到时候叫上小袁,咱们三个一起吃。”
“你就想着小袁小袁,我只想跟你吃,就我们两个。”
“人家小袁在医院照顾你哥也挺不容易的。”
听到这儿,池臻意眼睛暗下来,袁愿对她和在医院躺着的哥哥都多有照顾,她也不能太白眼狼,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于是应下来。
江钱宁看着对面疲惫的女儿,心疼的很:“淼淼,你工作不要太辛苦了,钱我们慢慢还,其实也是妈妈对不起你,你本来应该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
“妈,你乱说什么呢?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
电话挂掉,池臻意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大哭一场的原因,她睡的很沉,第二天是被饿醒的。
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眼袋,黑眼圈,下巴还长了颗痘痘,还有因为哭而造成的眼睛红肿。
池臻意往脸上扑了很多粉,但是无济于事,眼睛还是肿的厉害,她翻抽屉找出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戴上遮住自己红肿的眼眶。
手机里弹出一个好友申请,没有验证消息,但池臻意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凌之珩的账号。
他的头像和以前一样,是他们以前去三亚玩的时候拍的日落棕榈树,难道这么多年都没换过吗?
她鬼使神差点了同意。
她将自己微信里的四百块全都转了过去。
然后就去上班,还有三四天就会发工资,这几天她得省着点花。
池臻意去休息室换衣服出来时,能够感受到周围很多人都在看她,她没想搭理,但奈何有人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被叫到副馆长办公室,邓琳也在里面,还有她那个舅舅。
“池臻意,你知道今天找你来是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