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什么争执,两人毫无波澜地分开。
周童没有再回去,只是找了个宾馆住着,慢慢地找房子。那天,她按约定的时间回去收拾行李,约好的时间正巧是林风遥上班的时间。
走到门口,周童正打算直接掏钥匙开门,钥匙都已经插进门锁里了,不知为何还是犹豫了,转而轻轻敲门。
门内没有任何声音。
周童靠在门边的墙上,低头发消息:我到家门口了,没带钥匙,你在家吗?
门内,客厅里拉着窗帘,地上摆着乱七八糟的酒瓶。林风遥半躺在沙发上,拿手臂盖着眼睛。
半晌,她抓起手机,直接拨了过去。张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如此干涩:“喂?”
周童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到门口了,你在吗?”
林风遥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望着房间里:“不在。”
周童慢慢地蹲下来,看着面前的门,上面春联还是过年时两人贴的,有一个角没贴好,开门时会哗啦作响。
“那好,我回去取一下钥匙,一会儿钥匙直接放在桌子上了。”
“好。”
对话如此生疏,就像陌生人一样,竟无一句多余的话。
隔着一堵墙,周童捂着一侧的脸,泪水无声的下落。林风遥仰面看着天花板,也红了眼眶。
最后不知是谁先挂了电话,周童坐在平时没谁会走的楼梯间,脚边是不知哪年放的装修杂物。等了不知道多久,房门突然开了。周童屏息,看到门缝一闪而过的身影,听着林风遥关门,拎着玻璃瓶子等电梯,坐着电梯下楼。直到再也没有声音,才慢慢地站起来,拿钥匙开门。
房间里的摆设一如走时的样子,她把属于自己的物件一件一件收拾进行李箱,怕收拾不干净,特意把每一个柜子都看了一遍。
翻到次卧最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时,周童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蓝色的礼盒——是生日那天被她收起来,又没再见到的那个。
礼盒有拆开过的痕迹,犹豫许久,她还是轻轻地拆开了。
是对戒,简约的素圈,内侧有刻字。
周童愣住了,看了一会儿,小心地把礼盒原封不动地装回去,像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样。
后来,两人真的再也没见。
彭念婚礼那天,周童天不亮就跑过去帮忙。新娘新郎不断地要招呼客人,几乎没什么机会说话,到后来婚礼结束,客人都送的差不多了。周童送父母回宾馆休息后,又折回来帮忙收尾,彭念才找到机会说话。
“我本来想着你们两个都来,把捧花送给你们的。”彭念有些难过,“谁能想到……”
周童笑着帮她脱下繁复的礼服,把头发上的花饰卸下来。
彭念递给她一大束花,认真地说着:“所以把这束花送给你吧,祝你以后幸福顺遂。”
周童一愣,接过来,笑着理了理花:“好,承你吉言。”
周童在公司附近重新租了个房子,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公司,休息的时间更多了。
每天上下班,两个办公室就在前后街,开始时她还有些奇怪,怎么两人这么巧从没碰见过。一次听时梵天提起,才知道林风遥换了工作,已经不在这片区域了。
因为人事调动,周童又升了一个级别,但实际职位保持不变,调到另一部门。新的工作离她喜欢的方向更远了,内容也更简单一些。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加班到凌晨,可心理上却更疲惫,每天两点一线,到家随便吃点挂面,就无所事事地刷会儿手机,睡到天亮后起床上班。
彭念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吐槽:“感觉你精气神好差,也不打球,也不出去玩,叫你多少次才能叫出来一次,出门也不穿点正常的衣服。”
彼时周童踩了一双灰不拉几的凉鞋,披着一件袖子上破个洞的外套,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桌前。
“我以前不也这样么,”周童一脸疑惑,“这外套我都穿了多少年了,以前你们都没意见,怎么现在突然开始嫌它不好了?”
彭念抓住关键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