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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今日小姐上台比试,已然受伤,怎会落于下风。况且这堂溪公子下手也太狠了,一点也不留情面。”赵明裳的侍女小心地扶着她。
几招下来,赵明裳身上多处被打得酸痛,双走路时全然没有方才离开时的体面。
赵明裳疼得撑不住腰。
“你找时间去调查一下十年前的事。能查到多少是多少。”
“还有,往后这种碎嘴的话莫要再说。我赵明裳没有这种品行的侍女。”赵明裳擦了下唇角的血。
“是,主子。碧青知错了,往后绝不再犯。”
主仆二人继续向前走着。从沁园到客房很远今夜未必能走到,小路要近些,不过几乎无人,连野猫子都不舍得来。
途中二人见一破烂楼阁,实在走不动,暂时寻了这处落脚。
“小姐且休息着,我去寻些柴火。”
赵明裳半躺着,喘着长气。
“吱吱吱”
“谁?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赵明裳瞬间将心提起来。
“哦?赵小姐身负重伤,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男子身形颀长,头戴黑金发冠,一身浅色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花纹,天色昏暗也看不清衣服具体是什么色儿。
赵明裳撑着剑吃力站起来,见来人从门后缓缓走出。
“宇文信?”赵明裳见来人正是当今二皇子——一个极不受宠、没有实权、没有背景的皇子。
不因其他,只因他是舞姬的孩子。
“你没有病?” 深宫秘辛,当今二皇子十岁时落了水,一直称病卧于宫中,很少露面于公众,甚至连皇帝都难以想起他有这样一个儿子。
“你说出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陛下年事已高,东宫之主尚未定夺,大忻偌大的江山,我不信你不想分一杯羹。既然你走出来,就说明你选择了我。”其实赵明裳也拿不定他心中如何想。
来人沉思了会儿,才言:“赵小姐好算谋。”
宇文信没有反驳,默认了赵明裳的说法,赵明裳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专程在这儿等我的吧?”
“此话怎讲?”
“在沁园那会儿,七皇子宇文屹就在园门后听着,想必是他给你报的信吧?”
“不愧是大忻第一才女,这么快就看破了。”宇文信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
“怎么,二皇子这是准备试试浆,下水了?”赵明裳挑挑秀眉。
半晌,男子沉声。
“你若和我合作,事成后,我保你赵家余生荣华,一生平安。”他很认真地作承诺。
女子眼眸微动,似是做着什么决定。
月色如霜,刚刚还泼洒于地,此刻又被乌云遮住。
取器大会为期一个月,现下已至半,大半的兵器已被能者先得。
“今日展出的是,长剑——夕麟。”
“这不是当年辰剑仙李江门的剑吗?辰剑仙早已退隐江湖不见踪影,没想到她的剑竟留在了万器山庄。”
“真是三生有幸啊,李前辈退隐多年,有生之年竟能得见夕麟剑。”
在场人无一不感叹,但大多武功一般的人都只抱着欣赏名剑的心态,并未真的想要争夺一二,毕竟真的和高手相争,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有意思,此前并未透露半分的名剑,突然宣布要将它展出。”
“看来是临时决定的。”
“或许她要出来了。”
暗锋双煞自是也来凑了取器大会的热闹。
二人立于屋檐,观察着高台上的一切。
对于李江门,徐凝也仅限于原书。
一代剑仙李江门为江湖五大高手之一,和入尘剑仙方泓枳素有“江泓双剑”之称,只是因为十五年前冽胤教大败于中原武林,两人一隐一死,李江门不见踪影,方泓枳战死,冽胤教战败退至西洲,中原武林从此溃散。
“二师兄怎么样,这把剑总归不错吧?要不要试试?”
徐涟却皱着眉,摇摇头。
“这太奇怪了,名剑要展出竟没有一点风声,反而是忽然宣布。”
“阿胥你呢?凭你的实力拿下它应当不是问题。”徐凝看着把剑挺漂亮的。
银色长剑剑鞘锋利,剑柄镶着金色麟纹,在灿阳之下闪着金光,而且据说这是一把可弯曲的软剑,是当年李江门去逸山林海于断崖下寻的材料炼制的,耗时整整一年。
“一把剑而已,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一个自身强大的人,是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来粉饰自己的。”少年半躺在树上,闭着眼漫不经心说道。
树叶的阴影打在少年脸上,少女斜着脸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
徐凝无言,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堂溪胥的武学阶级,不过通过这些日子来看,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是个高手。
不过她不一样啊,目前是个菜鸡,需要个趁手的武器来防身。
青年虽闭着眼,但能感受到少女强烈的期望。
“想要名剑就自己去取。”说完少年翻了个身继续睡。
“啊?我?我能行吗?”徐凝有些蠢蠢欲动,她看了一圈,想要取剑的都是些高手。
“师兄,你若上场必然无人与你一争高下。此剑非你莫属。”
徐凝闻言一看,那小女子口中的师兄正是越秋城城主大弟子——洪羽。
旁边的还有暗锋的,西域的,甚至一些游侠散客,无名无派,凡有能力者都跃跃欲试。
“想做就去做,磨蹭什么?”堂溪胥枕手假寐,背对徐凝。
少女仿佛被下了一颗定心丸。
嗯!那就试试。
大不了受个重伤,总归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