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乐扯李良月辫子,下手又快又狠,李良月吃痛:“黎一诚管得着我吗?”
李良月笑声像铜铃:“他管不了你,你帆哥管得了。”
丁知乐叹息:“这就是好朋友和冤家的区别,杨文帆就是个讨债的,专门讨我的债。”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丁知乐胃部的疼痛缓解了大半,李良月下午还要继续上课,丁知乐拿钥匙开门,准备进屋时发现房屋门是开着的,客厅里葛欢和周有才在吃饭,闻起来好像是韭菜鸡蛋馅的水饺。
丁知乐和周有才对视,半天磕巴出一句话来:“我急性肠胃炎,不信的话给你看病例,不要像看仇人一样看我,我就回家躺半天。”
别的话题丁知乐随便驳随便作,有关学习的话题,丁知乐赢不了一点,周有才早年的苦难经历能把人嘴巴堵死。
“你进来,我有话给你说。”周有才闷着气,无形中给人压迫。
丁知乐紧抱肚子,皱皱巴巴地进屋,皱皱巴巴地在沙发坐下,大眼睛里滚动着无措,望向周有才的眼神里有了示弱的意味:“你可以给张强老师打电话,他批的假条。”
周有才一步步靠近她,鞋子贴紧地面发出响声,噼里啪啦乱成一窝炮仗:“丁念念,学习不好没事,在好好上学的年纪做不该做的事,你是真想挨揍了?”
丁知乐的眼泪瞬间如瀑布而下,恐惧像小虫般撕咬着她的皮肤,心脏的阵痛无法麻痹,她委屈着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那张纸条被周有才揉在手里,手心出了汗,他就把纸条装进口袋,再拿出纸条时,纸条已经面目全非,只是字迹仍可辨别。
“你说这是什么?”
丁知乐的眼泪滑过鼻梁,落到嘴里,咸咸的:“我没有,我没有……”
周有才的怒气彻底被激出来,又重复了遍问题,丁知乐只是无措地摇头,无措地否认,几十秒后他的忍耐达到极限,拖鞋碾过运动鞋,狠狠踩了丁知乐的脚。
羞辱比疼痛更真实,丁知乐刷了三遍的小白鞋有了黑色的脚印,黑脚印烙在她的皮肉,刺痛每一滴鲜血,也刺尽了委屈、无奈、酸楚。
葛欢拉过周有才,丁知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体不停抖动,哭声戛然而止,而眼圈红得吓人:“你打我吧,你把我打死。”
周有才抡起的巴掌就要落下,丁知乐红红的眼睛逼走了这顿气力,换作空中一阵疾风,丁知乐站在原地,无声地泪流。
“丁念念,你考倒数也没关系,你不能骗人,不能走歪路邪道,哪怕你一事无成也要做个光明的人。”周有才声音一句比一句重,一句压过一句。
丁知乐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杨文帆可以虚荣,你也可以虚荣,可以买名牌鞋,这些都是你自身的表现,不会对别人造成影响,说假话做不好的事,不光危害自身还连累他人,这些我无法接受,无法允许发生在你身上。”
丁知乐仍在哭:“我做错什么事了,我只是问同学喜欢吃什么?”
“那是个男孩,”周有才声音里还有气,“你看看你的纸条,你去问问知道你们的人,你敢说你们只是同学吗?”
泪水滚烫,烧得丁知乐皮肤疼痛:“我敢说,谁同你说的,谁说我们……”
周有才被气住了:“你去随便问个人,不用问别人,问问你文帆哥哥,在他心中,你和姓黎那小子什么关系?”
丁知乐眼角的泪水持续泛滥,淹得她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