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算在特事特办的那一批里，在家里接受辅导，或者跟着超社局的人学习。

不过幸好，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超能力和思考速度，这让他可以去上高中了——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跳过人生。

为了公平，他没有一起参加高考，也没有占用正常的保送名额。当然他的弟弟就不一样，他的弟弟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并超过了童年，从小攻读生化环材四大天坑专业。

虽然考虑到目前如火如荼的建设火星永久居留地、建造环太阳系循环预警系统（外号是第五长城）、培育转基因高产动植物等工程，生化环材的就业率还是可观的，而且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学到猝死了也能摇回来继续学，大不了从此以后依靠假发生活。

莱克斯觉得自己有点想家了，他更担心要是自己穿越的事情被知道，他的父亲和弟弟和朋友们会多着急。

他叹了口气。

康纳并不知道莱克斯在想些什么，对他来说见到那么多“同龄人”是绝无仅有的情况，他知道自己会有去到克拉克·肯特身边的支线，但就算在这个支线里，他也不会去读书，而是会立刻加入少年泰坦之类的义警组织开始为了保护世界出力。他知道保护世界更加重要，只是偶尔他确实会好奇一个正常的人会度过怎样的生活。

当然，现在好像也不是很正常，从金钱的角度来说的话。

阳光从窗口照耀在康纳的身上，为他带来一阵阵温暖，他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述着自己在之前几乎完全了解的那些知识，笔尖在纸上不断滑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可以感觉到一种超乎寻常的，令他怀疑这是否应该属于他的生活的宁静，这或许也将会成为他的新生活。

但迪克目前就不够宁静了。

康纳给他分享了大量与温斯洛·肖特有关的内容，其中尤其包括了威廉、腹语人偶和玛丽·肖。迪克其实不怎么相信灵魂的事情，毕竟他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并不觉得康纳或者莱克斯会无的放矢，他们会提到这一点，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证实灵魂存在的方式，甚至就像是康纳说的，亲眼看见了灵魂。

但是，迪克认为，自己或许也看到了那个玩偶“有人类的灵魂”的证据。

他去找康纳的时候，看到了玩偶最后的动作。

人类在抬脚的时候，脚尖会自动下垂，但是机器人不会，因为人的关节更松，更灵活，这也让大部分人在行走的时候脚尖先落地。机器人在设计的时候是不能脚尖先落地的，这会让机器人无法掌握好平衡。然而他看到了，那个机器人在行走的时候脚尖先落地，就像是人类。

除了重量，这个机器人的行动逻辑和步态确实像是一个未成年人。

迪克咬紧牙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布鲁斯。

关于这种“超自然”的事情，布鲁斯的了解比迪克略多一点，毕竟他认识扎塔娜，也认识雷霄古，但是一个玩偶师，在不接触魔法的情况下把灵魂装载到了玩偶里，最关键的是还有一个腹语者……布鲁斯打开电脑，稍微敲了两下键盘，然后看向迪克：“玛丽·肖会在下个月来哥谭表演。”

迪克哦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意外，这种奇怪的家伙会被哥谭吸引过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区别只在于时间，还有她会作为加害者还是受害者而存在。不过按照康纳和莱克斯调查的结果，玛丽·肖是好人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低到了谷底。

“我可以把我查到的玛丽·肖的事情发给康纳吗？”迪克问，“考虑到她现在还没来哥谭，所以不算哥谭内部的事情？”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迪克干脆就当他默认了，从布鲁斯的口中问出一个确切的答案的难度不低，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提问上。布鲁斯当然也知道迪克在想些什么，他确实默认了迪克和康纳分享情报的事情，但他现在被另一件事困扰着。

康纳·卢瑟的身份中毫无疑问存在着某些很不对劲的地方。

康纳的年龄确实可以和莱克斯所说的东西对上，在十四年前，莱克斯的父亲，莱昂内尔·卢瑟因为某个原因把自己的孩子，当年二十二岁的莱克斯送去了斯莫威尔，处理家族的化学药剂工厂的生意，如果说在此期间，莱克斯和某个斯莫威尔的居民家的女儿产生了浪漫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莱克斯毫无疑问是个有钱又英俊的光头，如果说在这个光头的身上真的存在某种吸引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卢瑟家的名声在斯莫威尔确实也算不上好。倘若确实存在一对信仰天主教的父母，他们的女儿被莱克斯引诱，确实会变成家族的耻辱。

但这不能解释康纳身上的超能力。

倘若真是信教的父母，发现了孩子身上有异常的能力，这个孩子甚至还是最讨厌的卢瑟的血脉，那或许这个孩子早就被抛弃，甚至被烧死了。他知道的，一些地方的人直到现在还保留着魔女狩猎的“传统”。但他们却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反倒隐瞒了康纳的存在。

这不合逻辑，除非他们在掩盖某个比康纳更加致命的问题。

莱克斯对自己的孩子具有的超能力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也没有表现出要强烈利用康纳的超能力为己所用的态度，布鲁斯不觉得这是因为莱克斯是个很好的人，这种话听起来让人想笑。

最大的可能是……莱克斯在这之前就知道了和自己相恋的女性有超能力，康纳的超能力是遗传的。

但这种超能力从何而来呢？

世界上最好的侦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