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活动一下身体之后果然感觉清爽了不少啊！”肯云莱伸着懒腰，走回了猫头鹰法庭的所在地点。说实在的，其实直到现在他都不懂为什么猫头鹰法庭这些阔佬要把自己的基地建立在哥谭的地下，反正要是他真的变成什么深层政府的大领导，他绝对要把自己的基地建立在月球。

他看着身边围上来的，带着猫头鹰面具的家伙，他还记得自己从哥谭苏醒的当天——他在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空间震和魔法昏迷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被猫头鹰法庭的人捡到了。可惜的是猫头鹰法庭并没有善待天外来客的良好意识，甚至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把他身上这身装甲拆下来分析透彻。

他哪受得了这种委屈？他本来就是半个无法无天的人，又因为穿越这种事情心情不好，在确定他们的人均刑期不低于无期之后，他就没什么道德负担了。他的生物立场基于电流的驱动，生物电自然也是一种电，虽然这玩意听起来有种“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的味道，但他确实可以通过生物电对人的大脑进行修改。

要细致的修改人格很麻烦，但是把这些家伙的自我意识全部删除还是很简单的，不过要是删得太干净就没人上班了，所以他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些他们的自我意识，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猫头鹰法庭的裁判长。原本他还是想玩一下逆转裁判的，不过因为进行更仔细的控制太麻烦了，他就没干。

“没想到现实存在的蝙蝠侠和超人跟游戏里相比居然要弱那么多啊，我还以为超人有老爹那么厉害呢，你说呢？”他抓过一个猫头鹰法庭的人问，当然，被抹除了绝大部分自我的人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他有些无聊地呼了一口气，一把抓住那个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头，开始分析那家伙的记忆。

“又吸又赌又嫖又抽还杀人放火，这种人活着只会把米吃贵，要不弄死算了。”下一秒他就像是甩掉手上的脏东西一样甩掉抓着的这个人，他在最开始搜索记忆的时候没看得太详细，现在一下子就被恶心到了。在他打算直接用热视线的时候，从装甲的面具里跳出了一个弹窗。

【你确定要杀了那家伙吗？我就是问一句。】

在弹窗的右下角是一个肥美的，趴着的赤麻鸭，在感觉到肯云莱的视线的时候，鸭子还满脸无辜地歪了歪头，发出嘎的一声。

“啊，鸭鸭你好烦——”他抱怨了一声，收回了热视线，然后鸭子满意地点点头，又嘎了一声，随着弹窗一起消失了。肯云莱看向地上的脏东西，啧了一声：“你真是捡了条命啊。嗯，我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就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他本来还想去找康纳，但被他安排管理那个身受重伤的超人的人给他传来了信息，告诉他那个超人已经醒了。

“好，那就先去找超人吧！”他迅速切换了自己的心态，他对超人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基础好感，但他也没想到超人居然会长得像是他的父亲……在这种情况下他倒是愿意对超人好一些。更何况这个超人实在是有些过于凄惨了，就算是他这种自诩不会对麻烦的老外产生麻烦的同情心的人，也忍不住感慨一句还是老外不当人啊。

总体来说，这个超人来自于某个已经失去了未来的世界（是异闻带！肯云莱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在这个世界里卢瑟和超人就人性的善恶进行了辩论，超人对人性充满期待的话语感化了卢瑟，但是他没有感动其他人，或者一般人想看看杀了超人会有什么结果……总之，这个超人被人类投票弄死了。

在超人死后，卢瑟发现世界上没有超人还真不行，于是他开始疯狂克隆超人，并且想从其他世界搞个超人过来，但这两个行为都失败了，于是他开发了时间空间穿越装置，回到了超人垂死的时候，然后带着超人来到了能救他的宇宙……

在听完了卢瑟充满痛苦和悔恨的自述之后，肯云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公平来说，他觉得所有人都是脑残。

答应和敌人开辩论赛可以认为是超人过于光明正大，脑子里没有一点阴霾，或者多少有点偶像包袱，但卢瑟你在那里忏悔什么玩意啊，在开辩论赛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超人死定了才对，毕竟人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做出的任何选择都抱有理智，更何况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应该连超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们被超人拯救，但是从谁的手里？

超人让我们在外星人的手下活下来了，但是我们明天还得上班，还得偿还学贷，还得靠卖血生活。我们一天只能吃一顿饭或者两顿饭，靠干硬的面包涂上奶酪勉强对付过去，健康和饱足依旧是只有少数人才能负担得起的奢侈品。超人阻止了战争和侵略，但我们还是要留在无法耕作的土地上，甚至就连化肥都不一定买得起。

所以超人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影响？超人还活着的时候，围绕我们的就是贫瘠，超人死了又会怎么样呢？不过是从缓慢的饿死变成迅速被杀死。

倒不如说，既然超人那么好，为什么超人不来统治我们？因为他的道德比我们的生死更加重要吗？

这便是矛盾所在了。

当然，无论矛盾是什么，都和肯云莱无关，他救活了超人，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拿超人来干什么，他尝试过想要修改超人的记忆或者控制超人的大脑，可惜鸭鸭的弹窗还是把他拦住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正常，甚至不敢随便脱下装甲。

他看着超人，苏醒的超人的脸上还带着一种重伤未愈之人才有的，苍白的阴影，在看到肯云莱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可以被称为温柔的微笑：“谢谢你之前救了我。”

“不用，你倒不如感谢一下你的世界的莱克斯·卢瑟，虽然他也是让你死的凶手之一啦，所以随便，我不想掺合进你们的事情。”肯云莱环抱着双臂，他讨厌一切麻烦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的情天恨海。卢瑟走进了这个病房，他看起来也格外苍白，简直就像是一个影子，这就是随意穿越时空受到的惩罚。

超人看着卢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声问：“莱克斯？”

卢瑟把脸撇过去，没有看超人，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冷笑了一下：“那些愚蠢的猴子选择用我的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