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韬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妈妈杜曼香。
记忆中的妈妈总在那间复古梦幻的老房子里往头发上擦着玫瑰色的发油,她的身上总是香喷喷的。
乔玉韬非常喜欢埋进女人的胸脯里撒娇,像只还没长大的小奶狗似的拱来拱去。
每当这个时候,杜曼香就会温柔地抱着他,口中哼着熟悉的催眠童谣,和妈妈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虽然苦了点,却是乔玉韬最为怀念和憧憬的。
妈妈是这个小县城里的另类,她年轻美丽,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裙子,是别人口中行为不检点的发廊女。
一朵过分美丽的花开在了贫瘠的土壤里,就注定了衰败的悲惨结局。
男人的不怀好意、女人的嫉妒,一步步把这个倔强却善良的女人逼成了怨念丛生的女鬼。
乔望轩不是杜曼香的第一个男人,却是最后一个男人。
等到乔玉韬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不久,那个女人就割腕自杀了。
而乔玉韬则成为证明女人存在过的唯一遗物。
午夜梦回,乔玉韬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坚持带着妈妈离开。
即便对方早就心存死志,因为不想把他孤零零地扔在这个世界艰难地活着,这才苦苦支撑了很多年。
“妈妈喜欢玉兰花,她戴花的样子很美。”乔玉韬蹲下身子,耐心地用衣袖擦着墓碑上女人的黑白照。
“以后我会代替她来爱你。”郑佑半蹲下身体,将一束玉兰花放在杜曼香的坟前,眼神疼惜地将乔玉韬揽入怀中。
“妈妈,我一定会幸福的。”乔玉韬搂住郑佑的脖子,眼含泪水地笃定道。
*
从老家回来以后,乔玉韬就从萧长爵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瓜。
“你说什么?!”乔玉韬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孙自心看到好友一脸不敢置信的呆萌表情,笑着又复述了一遍萧长爵的话。
“孟允棠的老二貌似让人给咬废了,现在正在市医院做手术呢。”
“你说他也真是饿了,非要强迫一个不待见自己的穷小子,这下好了,下半辈子的幸福都够呛喽。”
孙自心说完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他是真怀疑对方脑子让门夹了。
“孟斯年这次彻底急了,听说韩牧青的牙都被他找人敲掉了几颗。”萧长爵语气淡淡地叙述道。
“不过孟允棠天生零号,前面废了对他的x生活也没太大的影响吧?”乔玉韬一脸认真地询问两人。
萧长爵和孙自心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好像是这么回事。”萧长爵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一张白纸。
“哪能这么想呢,是个男人就不会希望自己不行的!这可是作为男人的尊严懂不懂?”孙自心大大滴不赞同。
额,那孟允棠还挺可怜的,不过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还不都怪他自己作死嘛。
“哥,你帮我杀了他!我要他生不如死啊啊啊!”病床上,孟允棠神色癫狂,死死抓住孟斯年的胳膊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