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过,只要我们可以再见一面,就算我报恩了,我做到了,与青。”
“如果还有来世,我还希望和你成为朋友。”她思考片刻,“是这么说的,朋友,你教我的。”
“······”
孟与青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水鬼如同泡沫般一点一点。
*
春。
耀眼的光线照耀着每一寸的土地,柳条吐出了新芽,在微风中荡漾着,诉说着心事。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孩看着桃树发愣。
白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晃着。
春像是酣睡已久的孩子,沐浴在阳光中悠闲地地伸着懒腰。
孟与青虽说看着盛开的花树,心思却不在上面。
她满心都是那个耍把式卖艺的练武人。
那刀挥得是那般让人眼花缭乱,那棍抡起来阵阵作响的风声让人痴迷。
她最后下定决心,带着盛大的思绪跑回家:“爹!娘!我要去练武!”
她跑的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爹面色沉重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娘手上一抖,摔碎了碗,洒了碗中的汤。
“你说什么胡话!”爹用力拍着桌子,凝眉瞪眼“你一个女孩家,总在这胡闹些什么!书也不读,又要跑去学武?”
娘怯怯地站在一边,不时看向女儿,希望她早点改变主意,好安稳度过这次的争吵。
孟与青没有管爹娘,兴致冲冲地回到屋中收拾行囊。
“你要去做什么?!”爹吹胡子瞪眼说到
孟与青不解道:“去学武,我方才和你们说了啊。”
“读书让弟弟读就可以了,我就算读又不能考取什么功名。”她更加不解
爹气地直跺脚,伸出手要抓女儿的胳膊:“不许走!你一个女孩不嫁人,要和那些男子混在一起学武?知不知羞!”
孟与青像条灵活的小泥鳅,“哧溜”一下绕开爹的魔爪,她挺起胸膛:“爹说过,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既然我是女子不能货卖帝王家,那我学文学武你就管不着了吧?”
娘沉默地站在一边。
“你这个不孝女!”
在爹的阵阵声讨中,她离开了家。
走了很久,虽然累,但想到以后自己也能像那个卖艺人一样使枪弄棒,脚步就变得越来越轻快。
很快来到了传说中的练武圣地——易坤山。
和爹说的外面世界完全不同,山中有点是练武的女子,门派的少主也是女子。
学会武术后,她才知道原来当年那卖艺人的身法全是花架子。
但就算是花架子,也要学很久才能那样行云流水吧?
再次回到家乡。
她想去见见爹娘,但一想到当年二人的态度,这种想法便烟消云散了。
她独自一人蹲在河边,看着河水在阳光下泛着光。
当年从家中出走时,她带着无数的憧憬,但回来后,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她去看了邻居家的姐姐。
姐姐早就嫁人了,听说还生了个男孩,丈夫对她很好。
又去看了儿时的朋友。
她也嫁人了,但丈夫却离世了。
孟与青十分开心,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和朋友一起做一个小买卖呢?
带着期待,她见到了朋友。
朋友明明比她小了两岁,却那么苍老?
或许不该用苍老来形容,但孟与青想不到除了苍老外应如何形容。
她再次蹲到河边,思绪重重。
“这位姐姐,你在想什么?”从河中传来细细小小的声音
孟与青被吓了一跳。
说书人都说这世间有鬼,尤其这水鬼及其凶。
传闻这水鬼是跳河而死的——横死的女人,不可能有来世。
“你是谁?”但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声音笑了笑:“我是水鬼,你不怕我么?”
孟与青摇摇头,又迟疑了一阵:“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有些害怕的。”
水鬼笑了笑。
“你不能从水中出来和我说话么?”孟与青问到
“不能,我需要替身,要附到别人身上。”
“你可以附到我身上。”孟与青说
“不,附到普通人身上,他们会死的。”
孟与青注意到最近承德饭点总是围着一群乞丐,他们的衣服补丁连着补丁,三五成群围着饭店念念有词,食客都不敢进饭店,逼得掌柜下了楼直冲他们作揖。
乞丐周围也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窃窃私语:“哎,这家饭店掌柜的那儿子好像把人打死了,但是因为他给塞钱,最后给放了,官府倒打一耙说被打死那个是个疯子。”
“是是是,还说是掌柜儿子算是为民除害了。”
“多荒唐啊。”
“这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我弟弟就在那当差,我听他说的,也算是亲眼所见了。”
“真邪门。”
“那这群乞丐是这么回事?”
“多半是苦主花钱让他们来的吧。”
“但这治标不治本啊。”
最后几人的谈话被接连不断的叹气声收尾。
孟与青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