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完结后的补充章，也是高中就写好的，誊上来。

7

桑德觉得最近卢比茨有点忧虑。

与其说是“忧虑”，不如说是慌张和茫然——像是忽然意识到以前完全不在现实世界似的，完全不知该怎么做。

“亚斯，看着我。”桑德说，“你像平常一样生活就行，一样的，OK？”

卢比茨定着看他好一会儿，眼神并不在他身上，“好的。”他明白了，半分钟后。

关于还钱的事，桑德这些年在公司的荣誉与资历一直不错，工资也不少，但还远远不够。按理说，要是这个精神病能帮自己分担一点儿，也不至于这么悲凉。

结果一周后他拿着报纸告诉自己：我找到一个兼职了！桑德是挺吃惊的……虽然不到他工资的五分之一，但也算一种进步。

一回，桑德坚决要带卢比茨本人去公司报个到，并探一探还有没有可能复职，或者当个临时跟班之类加入他的机组。卢比茨渴望蓝天，多种意义上——之一是以前他就喜欢飞行员这个职业。

本来来说是一件完全不负责任的事，无论是对乘客还是他本人。但在这里，或许一切皆有可能。

“你还没被释放吧？”说的是他的刑期。

“把他当成乘客也是可以的，我在监管他，”桑德将自己考虑过的风险详细说了一番，“全程他会被安全带绑牢，除了去厕所，”他顿了一下，“会离驾驶舱很远……我保证不会出事。”

最后公司还是只给了他们一架小型客机，让他们自己凉快去。——其实在桑德看来，也算默认了。

这天晚上两人在周围散步，卢比茨还是没有改戴口罩出门的习惯，不过也就只戴了口罩。衔上的人一看到桑德就知道怎么回事，引来许多众说纷纭的目光。

他们在公园散步一圈，又跑了一会，坐在中央喷泉前休息，喷泉上有绚丽的灯光交相辉映，水不断变着形式，人群三三两两，这处高楼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