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周哥站在柜台前看着他,他一哆嗦,瞬间清醒。
他嘿嘿地笑着:“周哥你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事情办得顺利吗?”
陈周抱着手,目前静静地凝视着。
东扎下一秒马上求饶:“哥,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想着你要出去一个月,那房间也没人住——”
声音里的底气越来越不足,他苦着脸说:“哥,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我保证——”说着还竖起三个手指发。
他看到周哥眼里的不信任,马上继续辩解:“真的,就这一次,我跟你保证,之前都没有过。”
急着整个脸都红透,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满脸的不知所措——
阿丽加进来的说话声拯救了东扎。
“周哥,这次确实是东扎做错,但是他真的就这一次。”
陈周无奈地叹息一声:“不准有下次!”
东扎立刻喜笑颜开:“周哥,我跟你保证,一定没有下次。”
陈周刚想起身离开,想到一个问题又转身回来:“你收了人间多少房费?”
他看着东扎支支吾吾的样子,转头把目光看向阿丽。
阿丽双手攥得紧紧,一咬牙:“3500。”
陈周的脸色瞬间沉到极点,拧着眉,语气里满是生硬:“你等会退回2000给别人!”
东扎耷拉着脑袋,不服气辩解:“周哥,1500就太便宜了,别人周租都1000。民宿本来就不赚钱,这里还包吃——”
阿丽看着陈周的脸色越来越黑,赶忙拉着东扎的衣服,示意他别讲了。
东扎已经上头,他推开阿丽的衣服:“我就要讲,你看这个民宿每个月都亏本,周哥一直在贴钱,再这样下去,大家就去喝西北风算了——”
“都不知道那你开着这个民宿干嘛?”
陈周听到他的话,脸上没有一点儿波澜,只是看着东扎说:“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你们可以走,工钱我不会克扣。”
东扎听到这话,眼眶瞬间红了,转身就跑出去。
阿丽温吞地声音响起:“周哥,东扎还年轻,不懂,你千万不要计较!”
而楼上浅睡眠的关鱼,早在东扎的话音中醒来,她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站在二楼的露台处听到几人的对话,被吵醒的不满已经消失殆尽,而是对背着的男子产生兴趣。
现在诚实的人已经很少见,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男人的头发很短很黑,他自然垂下的双手看起来非常有力,让她想起门口刻着的字。
早晨的冷风吹在关鱼的身上,让她寒意阵阵,只好先回到房间里面。
陈周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是往抬头往周围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但是他的警觉性告诉他自己,他的感觉不会有错。
关鱼因为已经起床就也睡不着,就没有继续在躺着。
她走到窗户边,伸手双手,想要推开窗户,但是却纹丝不动。
后退一步盯着窗户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突然间坏了?
她再一次卯足劲,但是坚固得打不开一点,叹息一声,只好放弃。
转眼看着角落里放着的两个行李箱,她把东西都叠放到柜子里面,打开最上面的柜子,发现里面放满白色的棉被,若有所思地望了望。
心想也许是因为民宿的缘故吧!
她光着脚走进浴室,褪下身上的衣物。
落地的镜子展露出关鱼的身体。
她的身材纤细,脖颈白皙细长,锁骨深深地陷入,线条柔美舒展,胸前圆润饱满恰到好处,手上的指甲圆润干净,两腿笔直脚趾上涂满红色。
水声落,雾气起。
人影显得朦朦胧胧,她屏住呼吸,微微抬着头,热水从头发到脸上,直至没入哑光乌黑的地。
直到呼吸不过来,抬起双手把脸上的水花抹去,大口喘着气。
关鱼穿上纯黑的内衣,套上黑色宽大的毛衣,对着镜子仔细地把头发吹干。
电话响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手机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于林霖。
“你没在家?”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
“你有什么事?”
“——”电话对面的人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不会想不开吧!”
关鱼微微张着嘴巴,忽然笑了起来。
对方明显事愣住,语气有些不确定:“你这是疯了?”
关鱼冷笑,她想她确实应该在12岁那年就想不开。
“你到底在哪里?”
“你不用因为新闻的事这样,我也只是因为报道不了才给你了。”
于林霖扶着额头,她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想不开呢?
“你这是学着人家出去疗养身心?”
“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好玩的地方。”
“昌宁。”
于林霖在电话那边疯狂地笑着:“你不会是学着人家去那边艳遇吧!”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那边的人可是没多干净,别等下染病。”
关鱼把早已经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对方听到手机里没有声音,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在听电话,直接把电话挂断。
她走出房浴室,在经过床头柜时,停下脚步,望着她空空的桌面进入深思。
东西明明是放在这里,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进入她的房间。
但是她的睡眠一向不深,她自己应该是能察觉到——
把视线转移到门上,她刚才开门的时候,锁完好,就是熟人作案。
她面色一冷,立刻走到在床边的藤椅,打开包,里面没有少任何东西。
心里冷哼一声,别让她逮到。
关鱼靠在藤椅上点了根烟,望着腿上的黑色日记本。
她当年就怀疑过爸爸真正的死因,但是因为她年幼,很多的东西都不是她能够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