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鱼一醒来感觉脑袋头疼欲炸,睁开眼睛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环顾了一圈,没人。
在床上沉思一下,拿起浴巾,包好,下床,走到沙发上,掏出干净的衣服,撤下浴巾,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从脸上再到身体,身上是异于普通人的白,胸软,腰细,腿直,红色的指甲在脚上显得妖艳勾人。
她刚穿好最里面的衣服,门突然被打开,神色肉眼可见的慌张,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因为能打开房门的人只有他,况且她身上也不是□□。
陈周一看门就看见直白的画面。
女人站在镜子前,身上穿得很清凉,也可以说没有。
两根细长的肩带,感觉在下一秒会马上断裂。
男人的唇线抿得很紧,直直地看向她,眼里满是红血丝。
关鱼的嘴角微微笑着,当着他的面,向下倾斜了一下身体,伸手进去,调整了一下位置。
转过身背着他,后面的落入了他的眼里。
关鱼套上了一件灰色的贴身背心长裙,方的低领设计,恰到好处的露出。
陈周很快把视线移到地上,眼神里一片黑沉,“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他靠在门边的墙上,拧眉深思,她是一点也没有听进他的话,真的是接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关鱼眼里满是笑意,看见他眼里的欲望,她离她想要的结果越来越近了。
他们同时出现在楼下的餐厅里,老板娘热情地打着招呼。
“姑娘,不要怪嬢嬢多嘴,刚来这种海拔高的地方,可不能喝酒,会要命的!”
“看你昨天把你男朋友吓得。”
“男朋友?”关鱼疑问着,指着旁边的陈周问。
“他可不是我男朋友。”
一时之间,众人都在把错愕的目光压在他的身上。
陈周快速吃完米线,拿起背包,留下一句“我在车上等你”。
老板娘先出声打破这场沉默:“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
“往北走吧。”
关鱼没有多做停留。
回到车上,她看着他脸上的阴沉,打趣着问:“你还生气啊!”
“看来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你怎么不说话?”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我能管你说什么吗?”
陈周看着她倒打一耙,顿时哑口无言。
关鱼眼尖,观察很久,发现后面的车似乎一直跟在后面。
陈周察觉到她的异常,看一眼后视镜,踩着油门的脚松了一些。
他看清楚后面黑车的车牌号,是刘子的车。
他的心立马沉下来。
关鱼突然蹦出来一句:“你认识。”
话音不带一丝犹豫。
陈周的眉骨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下面的眼神深邃如海,藏着许多秘密。
“坐稳了。”
说完话,车疾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以至于车窗外的景色都成模糊的色带。
他扭转的方向盘,不断地超车,驶向出口处。
刘子见状立马跟上去,但是随着车流的增多,那黑色的越野车终究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瘦猴的烟头有一截掉在自己大腿上,烫得生疼,他立马拍了拍。
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你说陈周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刘子也是气得一把拍在方向盘上,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前方车消失的方向。
立即拿出手机「黑哥,陈周那小子,跑了,我们没跟上。」
黑哥刚刚跟陈周打完电话,内心一沉。
出声就是破口大骂「两个蠢货,你们跟那么近,是想走露消息吗?」
刘子窄小的双眼眯得让人看不清,他讨好笑着回答「黑色,这老周已经跟你打过电话?」
对面转来的黑沉沉的声音「不用跟太近,但是不能跟丢,知道吧!」
刘子连忙应是。
挂断电话后,身边的瘦猴问:“刘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他重新给位置,我们再跟上去。”
刘子的车停在一家餐馆的门口,他还以为黑哥多么相信陈周。
看来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疑虑了。
陈周把车停在荒无人烟的空地上。
枯草上还挂着,未来得及消融的雪,茫茫的一大片。
她静坐在车窗外看着站在枯树下打电话的男人,双腿稳稳地站立着,风从他的身边穿过。
等到他转过身来,一外一内,一男一女,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无言却胜似有言。
陈周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刚拉过安全带——
关鱼淡淡一眼瞥了过去,声音里却是充满了冷意:“不解释一下吗?”
“这跟我送你去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关鱼眯起双眼,冷笑:“我总得知道同路的是人还是鬼。”
陈周用力卡好安全带,声音压低:“是人是鬼你已经在车上。”
关鱼的心沉到肚子里,嘲讽道:“你是打算一句话都不解释了吗?”
陈周依旧是冷淡,不带情绪的声音,但是车前的玻璃却没有掩饰他的脸上阴沉的神色。
“我能把你送到想去的地方就够。”
关鱼一口气堵在心头上,无处发泄,把阴沉沉的目光打过去,脸上冷笑一番,最好一路上不用求到我。
前方那日头高挂着,明晃晃地落在玻璃上,黑色的皮衣已经晒得发烫。
关鱼松开安全带,倾身往前,把脱下来的外套一把扔到后面。
不小心打到了正在熟睡的发财,睁开懵懂的双眼,“嗷呜”一声。
她顿时僵住身体,听着耳边的动静,才小心回头看一眼,发现那黑狗已经闭上眼睛。
忽然感觉这黑狗的性格不错,被打也就叫了一声。
陈周看着后视镜,看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着,显得柔和。
但是他没察觉的是,他的眉眼也同样如此。
暖阳照在副驾位上,加上路不平的晃悠,关鱼开始昏昏欲睡。
陈周抽出一只手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双臂,耳边有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他伸出手调小电台的声音。
然后脚下的油门也放轻了一些,那副驾熟睡的人,紧拧的眉头微微松开些。
在不知道开了多久之后,车在一片露营地的位置停了下来。
关鱼在一片欢呼声中睁开双眼,眼前景象好不热闹。
她掀开身上的黑色外套,立马朝着身旁和身后看过去,空无一人。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裹上那件黑色的外套,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