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侧站在门帘边。
“你说是这个吗?”
刘子他们已经查看过附近的几个帐篷,但是都没有陈周他们的身影。
“不是这个,就是前边那个。”
“陈周的车还停在那里。”
刘子环顾一眼四周,吩咐着瘦候:“你守好外面,我进去看一下。”
在刘子刚刚想撩开门帘的一瞬间,一双青筋暴起的手伸出来,捂住他的嘴巴,然后用力的往外面推。
他借着与月光看清楚男人的脸。
这是凑巧?还是他早已经就发现他们?
他们跟得不紧啊!
草原上空无一人,只有无限的黑夜。
陈周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迈着大步伐,快速地往停放车辆的位置走去。
两人也很有眼力见,要是被发现,对他们也无益,便立马紧跟其后。
刚一停脚,陈周的拳头就落在刘子的脸上。
他刚想还击,就被隔壁的瘦猴张开手臂死命阻拦住眼看就要冲上去的人。
“刘哥,刘哥——”
刘子的脸上尽是怒火,咬牙忍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周冷笑,那双眼睛如同冷铁一般。
“你不要说你在路上没有看到那么多的警车?”
刘子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也没少跑这条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条子那么多,查得也太严了。
瘦猴黑小的眼睛咕噜地打转着,观察着陈周。
他脸上的怒气似乎有所平息下来,还递烟过来,小声讨好道:“我们也是打听着周哥的车牌,一路跟着,才没有被条子查车。”
陈周吸着烟的嘴微微一停,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面前的两人,表面看是刘子不好对付,但是他脾气暴,做事根本不经大脑思考,根本勾不成危险。
反而是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子,很是会审时度势,时时刻刻在观察。
“你是?”
“周哥,我叫瘦猴,”他说着还佯装出一副傻样,“早就听说过周哥的大名,这次幸好是跟在您的车后面,才能安然无恙。”
陈周点头,接着又问:“东西都在车上?”
他却沉默,然而是一旁的刘子语气得意地回答:“都带着,就算被查到撂他们也找不到。”
“哦?”
刘子看着陈周面带怀疑,便小声说:“东西被我们编织在地毯里。”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要是走露风声,就能知道谁是内鬼。”
瘦猴似乎对刘子把事情都讲出感到不满,他的眼神里闪动着锐利的光芒,在对视上陈周之后,马上嘿嘿以对傻笑。
关鱼的脚猛地一蹬,大口喘着气,拧着眉,睁开双眼,发现室内并无一人。
她揉着发胀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嗓音干得都要冒烟,起身寻找水。
环顾一下四周,看见一个老式的红色塑料热水瓶,拿起倒在一旁的碗里,喝了一口。
原来是蜂蜜水,甜甜的,是个能解酒的东西。
说到酒,她昨晚究竟是喝了多少,低头一闻,浑身的酒味,脸上燃起嫌弃的神色。
她看到桌面上还摆着的钥匙,但是陈周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关鱼只好拿起钥匙,一个人去车上拿干净的衣服。
撩开帘子的瞬间,冷气布满全身,她被冻得缩了缩脖子,看着面前只是颜色有些不一样的帐篷,接着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她只好随意的选择一个方向。
不一小会,天空竟然飘着细雨。
关鱼的头发已经完全湿透,寒意更加彻底,她冻得有些发抖。
细雨打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在此刻,终于也找到车辆停放的位置。
她刚一往里面走,就听到几个男人的讲话声。
其中有一个……
关鱼的眉头猛地一跳。
陈周?
她迈着步子小心靠近,躲在一辆车身的旁边。
听到几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事。
陈周看着两人这么久都没有拿出烟抽,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扔过去。
“有吗?”陈周边点着,边看着两人的神情,果然这里面有问题,“你们这是?”
刘子似乎找到发泄口似的,话里满是抱怨:“黑哥最近心情不好,查得严,烟酒都不给我们战,怕误事。”
陈周故意笑着说:“这么远,就算抽点喝点,黑哥也不会知道。”
瘦猴看着刘哥已经抽上,便也跟着,小声说:“是黑哥上边的人下达的。”
“周哥,你有见过那人吗?”
陈周摇头:“你们?”
刘子摇头。
但瘦猴的头却没动。
刘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瘦猴,你竟然——”
“可以啊——”
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得意的神色,反而更加谨慎。
陈周故意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耐,怪不得黑哥还是更看重你。”
刘子听到这话,眸子变得更加深沉,脸上的不服神色是肉眼可见。
“瘦猴,你这就不道德,这种好事都不跟我分享,说说你怎么搭上的。”
陈周把半个眼神留下,有意地拿下嘴中叼着烟,手靠着树抖了抖,烟灰落入湿哒的草地。
刘子更加按耐不住,语气不耐烦地说:“这次任务还是我跟黑哥说的你,而你却把好处都留给自己。”
瘦候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着,没有办法,也只好说:“是我老爹,他跟上边的人当年一起去远洋号。”
刘子插嘴说:“上个船,你就可以接触,别骗我们,我们可不信。”
瘦猴有些不耐烦,对着周围看一圈,压低嗓音:“知道7,23吧!”
说着在脖子的地方比了一个手势。
关鱼浑身像是僵住似的,喉咙涌上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耳道里瞬间响起鸣叫声。
她无法清楚后面的声音。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妈妈不让她去查真相?
……
这一切就像谜团,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