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脑唯一的反应就是他太凶。
陈周的滋味也不好受,他害怕会伤到她,也在极力隐忍着。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刚想要——
达瓦从睡梦中被他阿妈叫醒:“你赶紧把被子送过去,不好叫人家夜里着凉。”
他揉着零星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裹上衣服,大声喊着:“阿妈,那被子够了的,我兄弟壮得像什么,怎么会着凉。”
由于屋里的光线很暗,他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一旁的柜子,上面的东西掉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阿妈后面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点。
等他走到外面就看见放在门口的被子,无奈也只好抱着,小跑着前往。
寒风吹得他的头发麻,恨不得能长上一对翅膀飞过去。
他正沉浸式在自己发困的情绪里,没好气地冲进陈周的帐篷里。
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你们——”
“这——”
关鱼正对着门口,看着一条人影冲了进来,在对视的瞬间,她的瞳孔瞬间扩大,立马低头躲到陈周的怀里。
而这一动,差点没有让陈周一口气憋死。
陈周呵斥着:“还不出去。”
达瓦张大着嘴巴,站在门口吹着冷风,睡意一下子都跑走。
他是不是打断别人的好事——
他阿妈怎么也不提醒一下,他都忘记这次他还带着女朋友。
达瓦摸着胸口,喘息一口,幸好就看到女方的两条胳膊,也不算太冒犯。
但立马又低垂下头,周哥肯定恨死他。
关鱼看着人已经出去,问:“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眼?”
陈周听到这话,面上一片苦色,强忍着疼痛说:“你觉得我现在能出去吗?”
关鱼看着他的表情,就猜到刚才紧要关头被打断的痛苦,想着他应该要缓和一会儿。
但明显是她多虑,很快身下东西隐隐开始恢复,情形较之之前似乎并没有差多少。
室内一片昏沉。
一旦开始了就难以结束,就像那烧开的热水,温度不上升,却在不断地吸着热。
这次他们盖上那张红色的被子。
陈周扣着她的脖子,手掌紧贴。
关鱼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他似乎没有想要停止的举动。
陈周观察着她,发现她的瞳孔已经是一片涣散。
两人紧抱在一起,她听到他沉重的闷哼声。
她的头发已经是一片湿漉漉,贴在脸上,脖子——
陈周起身拿出蜂蜜水,喂了她几口,剩下的尽数都喝到自己的嘴里。
“关鱼——”陈周轻声叫唤着,“你还好吗?”
他身旁的女人脸红泛着红,眼神半眯着,看起来很疲倦。
“嗯?”关鱼小声回应着,软软低低的嗓音,让陈周有些蠢蠢欲动。
他的眸子很暗,看到她皮肤上红痕,有些懊悔没有克制住。
陈周把她抱在怀里,掌心贴在她的脊背上,一只手把他的湿发都撩开。
低声问:“我看看?”
关鱼眼皮沉重,并没有回答,含糊着一句。
陈周起身,从被子的尾端掀开,举着灯瞧上一眼。
他很愧疚,光着肩膀站在那里,久久没动。
关鱼闭着眼睛,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刚想叫陈周。
一睁眼,差点没吓死。
“你站在哪里干嘛?”
陈周缓慢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被子里面有些湿。”
他把自己的黑色打底衫拿起来,然后重新回到床上。
“先用这个垫着。”
关鱼抬起臀部,陈周把衣服平整地铺好。
“行了,睡吧。”
关鱼刚躺好,眼神狐疑地看过去说:“你不睡吗?”
“关心我?”
她一阵愕然,翻个白眼
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陈周小心起身,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打给达瓦。
达瓦正坐在草原上懊悔。
“周哥,我——”
陈周并没有理会他说什么,只是问有没有热水。
电话刚挂断没一会儿,达瓦提着热水就出现在帐篷外。
他挠着头,神色尴尬地看着陈周,语速飞快地说:“周哥,我保证我没有看到什么!”
“行了,回去休息吧。”
陈周提着热水瓶头也不回地走进帐篷里面。
他抽了几张纸巾打湿,动作极致轻微,生怕吵醒那睡着的人,把关鱼上下都细细地擦了一遍。
清透耀眼的晨曦静静地出现在俯瞰着这片土地。
从那天山山顶吹下来的风,在湖面拂起阵阵涟漪。
陈周从来都没有晚起的习惯,他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人,把被子往上提一下,遮盖住女人姣好身材。
他套上外衣就往外面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关鱼迟钝地睁开眼睛又闭上,缓和一下,重新睁开眼睛。
隔壁是空的,人应该走了有一会儿。
她拥着被子起床,看见放在叠得整齐的衣服,觉得有些好笑。
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身上一片清爽,看来是他清理的。
刚走出门口就遇见拿着早餐折返的男人,他的眸子很平静,但是在对视上的瞬间就移开视线。
“先吃早餐。”男人开口说。
他把装着水状的杯子打开,挪到关鱼的面看。
关鱼发现只有一杯,他拿着包子大口地咬着。
“你很饿?”
陈周鼓着腮帮子扫了一眼关鱼。
空气一下子就沉默起来。
关鱼怎么感觉他有些误会呢?
又问:“只有一杯?你——”
“你先喝。”
“不嫌弃?”
“你又没病。”
关鱼没想到他是这样回答,一口气呛住,捂着嘴巴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