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寻月梅。
“去吧。”寻月梅说:“这个点外头热,进去蹭点空调。”
江寒应了一声,在洪金波的催促中进入商场。
边上看了全程的俞豫。
怎么感觉江寒是在听从寻月梅的意见,她眯了下眼,对着前面背影按下拍照键。
冷艳美人和内敛学霸,身高配颜值更配,磕死我了!
【俞豫:快看快看,我的CP手牵手了。】
【楚意辞:清醒点,那是影子。】
【俞豫:我不管,他们连影子都那么配,果然是天生一对。】
【楚意辞:……】
晚饭时间,为避免江寒社交过度,寻月梅拒绝洪金波一起吃晚餐的邀请。
榆江阁的饭菜,意外地很对江寒胃口。
等菜上桌的时间里,寻月梅起身把空调的风口往上打,顺势询问:“今天还开心吗?”
“感觉还不错。”
包厢电视没关,放着晚间新闻。
木质摆件台上摆着玉兰花,香味淡雅,落地窗外的月色渐明,后院石子道路亮起了路灯。
寻月梅坐在江寒斜对面,手随意搭在旁椅的靠背上。
江寒靠坐在落地窗那看月色。
寻月梅盯着落地窗,看窗玻璃上的江寒。
假期匆匆而过,学子们又进入奋斗。
第一次月考过后,时间就逐渐加快,随堂测试小考三五天一次,课间走廊奔跑叫喊的人都少了许多。
江寒在努力地适应周围的一切,整个人的状态比之前好上许多。
也许是国庆假期那天的相处,让他整个心情放缓,和班上同学的相处也变得更加从容。
“三剑客”的称号,在国庆假期之后的某一天,在贴吧更名为“四剑客”。
随着食堂和操场一系列的照片,以及观察四人平时的相处,“四剑客”又在第二次月考前,被更名为“三剑客和小白兔”。
对此,作为小白兔的江寒也表示出了不满,之后被洪金波无情驳回。
然后被寻月梅一个棒棒糖哄好。
在欢声笑语中又度过一个月,第二次月考来临时,赶上雨季,广城进入降温时节。
下雨的缘故,整个地上全是脚印,洁癖的班主任时雨青常常看不过眼,亲自动手,甚至还买了个新拖把。
于是,外头下着大雨,教学楼顶层的走廊,楼梯转弯处总是会站满了人。
已经看了多次热闹的二班从边上经过,从刚开始的好奇,已经逐渐转为平淡。
“时老师又开始拖地了?”
“嗯。”
洪金波拿着书平静回复:“你们靠边走,别把我们班门前走廊的地踩脏,老时刚拖的。”
“行,我们绕道。”
“另外,离我们班两位大神远一点。”
二班好奇:“那两位怎么了?”
“婷姐发下来的五星级题目,答案不一样,他俩在辩论呢。”
“……”
二次月考过后,断断续续的雨,连着下了一个星期。
空气里都充斥着一丝腐烂气味,衣服干不了,味道难闻得很。
一直到成绩出来,那股气味像极了学子们大考过后的情绪。
其中最明显的是李崔,考试那两天他走路都是飘起来的,明显的魂不在体,考完之后死气沉沉,成绩出来后,直接破罐子破摔。
周末假期,已经是高二学子们为数不多的假期。
外头雨太大,学校免了晚修,让学子们尽快回家。
教室的人都走光,留下两个值日生。
李崔靠在课桌边上,等着去倒垃圾的田瑾亩回来,才拉着人下楼。
楼梯口,远远看见两个背影。
一个侧身而站,望着外头的雨幕,伸手去接雨。
边上另外一个懒洋洋地仰着头,手上拎着把雨伞。
田瑾亩在拐角处拽人,后退两步。
李崔配合地往后藏,又忍不住好奇的探头出来瞧。
“他俩干啥呢?赏雨啊?”
田瑾亩摇头:“先看看。”
楼道那两人小声地嘀咕,声音藏在雨声里,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在他们眼里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实际上挺坦荡,也很自然。
寻月梅捏着雨伞甩了甩,“你没带伞?”
“出门的时候没下雨。”江寒解释一句,抬头看寻月梅。
“没事,我这把伞大。”寻月梅撑起雨伞,微抬下巴朝外头示意:“走着,我顺路送你回去。”
江寒迈步往伞里站,两人并肩走进雨幕里。
雨滴打在伞骨上的声音清脆,蓝白色校服盖住大半身子,伞面盖住肩膀。
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甚至迈出的步伐都出奇一致。
他们从光明的走廊里走到夜幕的黑暗,操场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雨滴在跑道上击开水痕。
看着走远的背影,李崔从拐角那出来,捏着下巴回忆:“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中午我们去食堂的时候,江寒打着把小伞。”
他思考着,突然,眼睛亮起,恍然大悟一般。
“我懂了,肯定是江寒这乐于助人的性子,把伞借给别人用了。”
“……”
田瑾亩没接话。
他值日,扫地的时候拖桌子,江寒抽屉里滚出来一把蓝色的伞,顺着两本练习册,一起掉落在地。
江寒确实没带伞,这句话也没撒谎。
放在教室没带下来,也能等同于没带伞。
主要的问题是。
李崔记得,中午四个人去食堂,寻月梅就打着把伞跟在江寒后边走着。
吃完饭后,两人还一前一后地去了趟小卖部。
李崔越想越想不通,最后还是江寒“乐于助人”的标签帮了忙。
“你踹我干啥?”
“你说呢,”田瑾亩翻个白眼,天上响了声闷雷,他率先往外走,边走边说:“雨越下越大了,还不走,打算在这陪时公子守夜?”
李崔撑开伞:“这星期是老时守夜?”
“嗯。”田瑾亩点头。
“那他住哪啊?他不是不住学校吗?”
“听说是去高三宿舍那边,找了个两人间……”
田瑾亩回忆着中午去办公室送作业,英语老师和主任的八卦对话片段,顿了几秒,又说:“高三有个同学因为身体原因退宿,原本的两人寝变成了一人寝,老时说正好,当天下午就提着行李住进去了。”
“这样啊……”
李崔接话:“我就说他洁癖那么严重,住不了学校宿舍。”
田瑾亩沉默,想起今天下午回宿舍拿东西,在楼下碰到陌桑,拉着一个大箱子。
打着雨伞的时公子站在一边,等着人给自己抬上去。
下雨天,高三某位学长冒着雨帮时公子搬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