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纪无凌仅凭母亲的遗言,忍受长达一年之久的酷刑,终是战胜纪檀。
可失忆之事只是暂时性瞒过纪檀,为了让纪无凌恢复当时记忆,每到此月的月圆之夜,必定迎来他的询问。
而明日便是纪檀到来之际,纪无凌眼眸暗沉。
这么多年纪檀一直怀疑他装失忆,便也四处寻找他的弱点之处。
——
春日的早晨,微风徐徐,暖意日日添上,花烟寒翻身褪去被子。
晨光打在她脸上,未睁眼便闻到肉包子的香味。
可她觉得躺着的地方很舒服,又是拉上被子,想多睡会,可猛然睁开双眼,发觉不对劲。
昨夜,她不是靠在罗汉桌睡过去了?怎会躺在纪无凌的床上?
“醒了?”纪无凌声音淡淡,身直背挺坐在屋里罗汉桌上,一手撑书喝着茶,全然看不出前几日才受过重伤之人。
“怎么回事?我……你……”
花烟寒表达混乱,指着纪无凌又指向自己。
明明昨晚她便是靠在罗汉桌上睡去,怎一觉醒来……
越发感觉不对劲,花烟寒捂住胸口,“难不成……”
纪无凌放下茶杯,慢条斯理道:“如你所见,我身子已无大碍,而今日花姑娘劳累奔波,不过是把床让你罢了,不必这般惊诧。”
纪无凌淡淡几句话,灭过花烟寒躁动的心思,原来是她想多了。
“师父,你可醒了,你看我准备了什么!”
柏鸢端着热腾腾的包子进屋,脸上以及衣服,染上白色粉末,这一看便知柏鸢一早起来制作包子了。
“这可是您最喜欢的肉包子。”
“还有心思吃包子。”纪无凌冷冷一声,甚是把师徒二人的兴致打破,“或许你们忘了下山任务。”
花烟寒放下包子,“你怎知我带着任务而来。”
纪无凌放下书,盯着花烟寒腰间不放。
“昨夜,这吊坠不断亮起……”
花烟寒心里一颤,“你怎知......”
话未说完,纪无凌起身,将师徒二人带出去。
他挥起剑指,抹在师徒二人眼上,骤然便是看到小蜚被捆绑在树上。
“师父,是,是小蜚!”纪无凌几乎蹦着起来。
“小,小蜚?”花烟寒回头,“无凌,你怎知道我们要找的就是他?”
纪无凌指向她腰间的白坠,“白坠便是寻找灵球的存在,而这人身上带着灵球。”
眼见小蜚罪人在此,柏鸢恨不得给他几拳,拧着拳头匆匆上去,却不料扑了个空。
他的拳头竟穿过小蜚,滑了出去。
“师父,怎么回事,这小蜚是假的!”
花烟寒同是看在眼里,便也知道他们所处的环境与小蜚的大有不同。
“阿鸢,不必惊慌,小蜚所处的地方是纪无凌设下的幻境。”
花烟寒盯着纪无凌,问:“你为何要这样做?”
纪无凌慢条斯理道:“我所在之地,为了不受到外界干扰,我便是设下结界。昨夜这小魔突然闯进我素净山,我自然将他捆起来,等你们玄修门人处置罢了。”
这纪无凌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何要避之不见?
“还真让纪公子费心了。”
“便是如此,还请纪公子将幻境收回,好让我们师徒二人将罪人抓拿。”
纪无凌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静静望着花烟寒,眼中带着难以理解的神情,似悲伤愤怒又凄惨怜悯,花烟寒猜不透纪无凌,拉拉他的袖子,“无凌为何露出这般神情?”
纪无凌回过神,迎上花烟寒满是对世间怀揣着希望的目光,甚是在她身上拥有着浓烈的爱意。
“无事,只是希望花姑娘往后余生平安健康。”
花烟寒认真琢磨纪无凌的眼神,正打量之际,纪无凌躲开眼神。
“花姑娘不必如此看我。”
“谢谢!”
花烟寒忽然道谢,更是让纪无凌无措。
“我花烟寒半辈子为下山,这一下山便是遇到纪无凌你这般好人,三番两次救于我危险之中,我花烟寒难以致谢,不过要我以身相许,我定是从你,如何?”
纪无凌垂下眼眸,从腰间拿出木簪子。
纪无凌竟是拉起她软嫩的手,将木簪放在她手心上。
花烟寒一顿,甚是觉得纪无凌手掌温度很是舒适,在他还未反应而过时,反倒紧拽。
“无凌,你也对我心动了。”果真她的死缠烂打没有白费。
两人相视片刻,最先躲开视线的,依旧是纪无凌,他仍旧无法抵挡住她炙热的目光。
“花姑娘......”
“都这般情况了,叫我烟寒如何?”
纪无凌迟钝着,“烟......寒。这个送给你......”花烟寒迫不及待拿过木簪,仔细一瞧,便是看到上面雕着一只飞腾的凤凰,说平平无奇却是一只身份尊贵的凤凰。
“你几乎没下山,哪来这么好看的簪子?”
纪无凌没有回答,神色依旧冷淡道:“快将事情处理完,下山去。”
“为何如此着急。”花烟寒踮脚,探着脖子,敛眼看他,“你这是在赶我们走吗?”
纪无凌微伸脖子,依旧避开投来的目光,紧绷的脖颈肌肉,隆起的喉结令花烟寒不自觉咽了口水。
“只是当心花姑娘在我这浪费太多时间,延时完成任务被罚罢了。”
面对□□,花烟寒哦了一声,转身拽住他的手臂,靠在上面。“如我走后回来,无凌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纪无凌并没有推开花烟寒,而是自私的享受最后一次亲密,“烟寒,来日方长,等我将身边杂事料理完,我便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