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这人,早已认不出她。
而他的底色,便是这般,好色之徒。
“公子……为何这般严肃……”
骤然一吻,猝不及防落于花烟寒唇上,她惊得接连后退,撞于树干。
“纪……公子,为何这般……”
“是我的人还介意一个吻?”
“不,我……”
纪无凌步步紧逼,脚尖与她碰撞时,背后声音打破。
“大王,该回去了……”
花烟寒目光移至纪无凌身后,只见灼天吃着糖果,悠闲坐于树干上,“再不回去,您的后宫又要乱透了。”
又将眼神落于纪无凌身上,纪无凌眸地浅藏无奈,拉上花烟寒倏然不见踪影。
*
罗金山。
花烟寒一脚踏进凌香阁,迎面扑来一群妖艳女子。
“大王,您回来了……”
“今日大王去哪了,我们可想死您了……”
为首的桥钰扭捏走出,一手摸发,顶着大红唇,浓抹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花烟寒。
“大王,这女子,可又是从哪买来的?”
“妙玲坊,以后她便归你管教了。”
闻言,花烟寒愣住。
又见凌香阁四处,皆是身姿曼妙,相貌出众之女,瞬间心凉。
这纪无凌,果真如传言一般,贪爱女色,后宫佳丽三千。
这般情况,她该当如何能让纪无凌被她所迷惑?
花烟寒隐隐攥拳,思索之时,被桥钰拉往一旁。
“大王,您可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位新来的小女。”
桥钰落落大方,如同后宫一主,微微一笑,尽显端庄。
可这般端庄女子,为何会在魔界内?更是与她们一同落于纪无凌的后宫?
“她叫阿烟,往后日子,便是与你们度过。”
言毕,纪无凌潇洒转身离去。
花烟寒怔住,不解。
桥钰发觉拽不动她,歪头置于她眼前,“阿烟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花烟寒攒眉,“这里是何处?”
桥钰站于花烟寒身前,双手抱肩,拿出一家之主之态,微微抬头,骤然其余姑娘全集聚于她身后。
桥钰轻咳几声,说:“我叫桥钰,平时叫我钰姐便可。我们都是大王的女人,每日每夜都为大王服务的女人。”
面见十多位女子,花烟寒瞠目而视。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纪无凌,竟是这般……
可如是这般夜夜行事,为何看不出虚弱之态。
花烟寒咧咧嘴,“你们大王,可……真厉害。”
这凌香阁虽大,可这么多人服务于纪无凌一人,猴年马月才能排到自己?
花烟寒担心此事,拉着桥钰悄声问。
“钰姐姐,我就是想知道,如何才能待在纪……大王身边?”
桥钰带着调戏,拍她胸口,捂嘴道:“哎哟,你看着年纪不大,还挺着急的?”
花烟寒眨眨眼,尬道:“啊……阿烟没经历过男色,这不是……好奇嘛。”
“不过我们向来公平,新来的皆会在翌日一早,给大王端早茶。
你能进来凌香阁不过运气好罢了,可也要看看,来了凌香阁,你是否还能抓住大王的心思。”
桥钰指着前方一间屋子,“路途疲倦,阿烟姑娘先歇息吧,明日一早记得端茶。”
言毕,众人离去,各干各活,有人织布,有人绣花,皆是闲情雅致,画着画,看着书。
花烟寒挠头,这到也不像后宫争夺之象,为何同是争夺一个男人,却能这般和平相处?
*
冬日风寒,天灰气阴,花烟寒鸡鸣而起,抖瑟身子,紧裹绒毛大衣,走出屋外。
凌香阁众人未起,只有她行走于院中。
经过昨日打听,纪无凌向来不住凌香阁,喜住偏阁,每日睁眼,便是前往大堂处理事务。
她还听说,纪无凌暴戾恣睢,凶狠至极,若是惹怒于他,人头不保。
花烟寒沏好茶水,观望四周无人,拿开杯盖,挥手将散石粉散落茶水中。紧接双手端盘,徐徐走至大堂。
天未全亮,里头仍是蜡烛通光,敲门进入大堂。一条通道直通宝座,四周一盏盏烛火,亮于正座屋子。
路道两旁,皆是冒着烟气的水池。
抬头望去,纪无凌正颜厉色坐于高堂之上,身披厚绒暗红大衣,怒目于底下跪着的魔人。
花烟寒行礼,略过魔人,走于宝座之上。
“大王,这是早茶。”
纪无凌敛眼,盯着茶杯片刻。
花烟寒屏息,这人如今一刀定是砍不死,内力又拼不上,只能出此下策,慢慢把他毒死。
纪无凌骤然抬眸,阴鸷黑瞳骤然变黄,凝视于花烟寒,不屑道:
“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