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雅全程都是那种冷傲的表情：“好了。”

李颖问：“他以后没事了吗？”

方舒雅道：“我只能保证安魂术的影响消失，其余的不能保证。”

方夏朝方舒雅走近：“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方舒雅看向她，冷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夏问：“他怎么没说出来仙长是谁？”

方舒雅道：“我怎么知道，他身上中的邪咒这么复杂，我的安魂术能起作用让他保住命已经很不错了。你若是想知道更多，应该去找下咒的人。”

方夏一步不退：“他中的其中一个咒，就是跟安魂术有关，难道你没有解释吗？”

方舒雅收好自己的铃铛：“他那个，是复刻的方家的铃铛，难道你看不出来？方家的安魂术虽说只有承术者能使用全部，但在这一千多年的流传中，方家旁支中也有很多人会用，即使不全，作用在普通人身上也足够。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原本就心志不坚定又心术不正的人。”

方舒雅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站在外面的人相继跟上。

李颖拉住还想说什么的方夏，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而原本应该离开病房的方舒雅又折了回来，她对正在深呼吸的方夏说：“小夏，奶奶喊你回家吃饭。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喊上你的朋友。”

方夏闭上眼睛，她现在想拿起匕首戳方舒雅一下。不得不说方舒雅作为认识了她20年的人真的很了解她，一招直取她脆弱的地方。

等方舒雅那列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走廊中消失，林瑶带着助理走了进来。

方夏特意关注了这两个助理。

林瑶注意到了方夏的视线，说：“上次是意外，这两个都是在这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员工。”

李颖拉着方夏走了出去。

方夏盯着李颖一直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追上方舒雅跟她讲讲道理。

方夏小声问：“李颖，你知道我是方家人吧？”

李颖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方载那个方家。”

方载，一千多年前那个传奇灵师。

在那个怪物随处食人、灵异比人还多的年代，方载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她不仅灵力强大，更重要的是她连接起了当时的几股扑杀灵异的力量，在消除了这些家族彼此间的怀疑后将她们拧成了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众人齐心协力，最终赢得了那场战争，吞噬人类的怪物被杀掉，祸乱世间的灵异被消除，被这些邪恶污染的地方都得到了净化，人类的世界终于恢复平静祥和。

“虽然我很想成为方载一样强大的灵师，但我不行。”方夏说。更重要的是，她并不能成为方载那样的好人，她的行为都有私心，她甚至不认为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在帮助别人。

李颖并没有接受她将手抽回去，而是将她的两只手叠放在一块，她看着无法从自己消极情绪中抽身的方夏：“没有人生来就是强大的，但人总是会成长，就像你保护了小盐和王秀丽，现在又保护了钱畅，你就是她们心中最有力量的存在。你会越来越强，会帮助更多的人，你不需要成为方载，你可以做更好的自己。”

方夏有点想哭，在她的记忆中，她唯一一次哭泣是因为苏澄的离世。但现在和那种悲痛到无法呼吸的哭泣不一样，她迫切地想让对面的人知道自己心中的情绪。

方夏轻声问：“我能抱抱你吗？”

李颖动作并没有犹豫，而是张开怀抱将方夏拥入怀中，她的手臂绕过方夏的后背在她肩膀下轻轻拍打：“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方夏和李颖从疗养院出来后准备去吃点东西，但两人刚到吃饭的地方连车都没下就被沈白的电话叫回了灵师阁。

赵鹤已经穿回了她后勤的制服，见到两人走进来，赵鹤开口：“你那个朋友已经回家了。”

方夏问：“暖暖呢？”

赵鹤道：“我想留下她来着，但暖暖坚持要跟钱畅回去，我申请了对暖暖的监管和看护，沈组长同意暖暖暂时跟着钱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