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说同你有缘,那便是朋友,既是朋友那互相帮助自是应当不必言谢。”卢明摆了摆手,十分温柔的看向柳云,眼中的柔情似要凝结成实质,与刚才满身爆裂的戾气截然相反。
“这些银子你们拿去作为感谢。”春杳杳将一枚银子递出。
“不可不可,我们习武之人本身就是行侠仗义,若收了你的银子不就变成了收保护费的人了嘛,那我与那帮人又有何区别。近些日子来你们店里生意好也带的我们武馆的学员增多,已经是受到你们的恩慧了,怎么还能拿你的钱呢。”柳云把春杳杳的手推了回去。
春杳杳也没再客套,日子还长,互相帮忙的地方还多,不必急于一时。
“这群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官府也不管,就算抓紧去没几日也放出来了,世风日下啊……”柳云一边帮忙收拾着杯盘狼藉一边感慨着。
“谁说没有办法的,以恶制恶才是最好的办法。他们既然对普通人施以暴力,那就应该用暴力回敬,是他们挑事在先,必不敢擅自报官,挨打就要自己忍得,如果大家都会功夫像卢哥这样有一身好武艺,还能怕了他们不成!”春杳杳义愤填膺道,“若是我们酒坊有个习武之人就好了。”
陆淮积极举手,“我去,我去跟卢哥学武艺。”
先前听陆燃说,陆淮自小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想做,让他习武他偷懒耍滑,让他习文,他看画本小说。
如今竟然积极要去学武艺。
果然人教人是教不会的,事教人一教就会。
“卢哥,听你说你是点苍山的十二代传人,江湖人不是一向不过问市井之事嘛,你怎么偏生在这京城开个武馆呢?”陆淮好奇问道。
“江湖人也要吃饭啊,少林寺还要下山化缘,丐帮也要讨口饭。”卢明淡淡答道。
“要是每个人都会点武功就不会被这帮巡士随意欺压了。”陆淮感慨道。
先前他不懂民间疾苦以为经商或者农耕都是简单的事情,如今发现经商根本与他以前经历过的完全不同,先前他盘下铺子就有人为他经营,而今亲自在其中竟发现个中苦难如此之多。
春杳杳一边收拾一边打量到柜台后吴松和杜飞两个人,巡士来的时候他俩躲在柜台后面探头探脑不敢出来,倒是桃子举着扫把冲在前面。
根据这一个月的观察,春杳杳对这几个试用期的员工心理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
春杳杳走到酒窖正打算把几人叫出来,只听闻里面杜飞的声音传出。
“老头子把那个拿来,老头子动作快点……”
可一见到春杳杳进来,脚也麻利了许多,不仅学习的认真还帮赵爷端茶倒水。
春杳杳摆摆手将吴松和杜飞两人唤了过来,给了一笔遣散费,将他们解雇了。
杜飞倒是好说,本就受够了学习制酒的无聊日子,更不耐不得寂寞,又拿了一笔不小的遣散费,直接不装了。
“我早就想走了,就等着这笔钱,这什么破地方闷的要死,整日酿酒又无聊的很,这老东西耳朵眼睛都不好使,说话半天也说不清楚,还让我听他的!笑话!”
倒是吴松颇为不满,他岁数大些有些城府,在杳杳酒坊这几日眼见从门客冷稀到门庭若市,知道酒坊的发展潜力很大,所酿的酒也非比寻常,摆明是个好差事,如今几两银子就给打发了,得不偿失。
“你们留下那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和一个耳聋眼花的老人哪里能忙的过来,我之前就是酿酒的人懂得比他们多多了,你这样擅作主张岂不是有黑幕?”
“店里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人手不足我们会再招人。我们小小酒坊何谈黑幕,不过是觉得小庙容不下大菩萨罢了,还请你另谋高就。”
吴松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也不再伪装和善,拂袖而去。
而后春杳杳又将桃子叫来,将一两银子给她。
桃子忙摆手,有些惶恐带着哭腔道,“杳杳姐我不想走,我在这学习到了很多,大家对我都很好,我可以不要钱的,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春杳杳一点她的鼻子,轻笑道,“谁说要赶你走了,这是你一个月的工钱,你被录用了,以后就是杳杳酒庄的一员啦!”
桃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春杳杳,泪水流出眼眶,她知道自己不用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此时一道黑影敏捷的从酒坊的屋檐上飞跃而出,几个闪身便抵达了肃亲王府,利落的跃进后院,跪在陆仕良面前。
“陆淮可好?”
“公子……他,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