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跟内城中那些药商医馆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黑心肠子。”
人群中传来了各种阴阳怪气的声音,他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发现确实没有药了之后一哄而散。
留下凌乱的三人。
“人性本恶不过如此。”杨玉郎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罢了,此次前来本身也不是想赚银子的。”春杳杳淡淡道,“只要有解药这件事传出去就够了。”
没有地方的消息比外城传播的更迅速,这点她深有体会,外城鱼龙混杂,人员流动性较强,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入到城内。
“你是想要放出消息吸引大批求药之人吗?然后以此来赚取更多的银子?”叶子皱眉问道,显然对春杳杳的意图不是很理解。
“我想要去祭祀大典。”春杳杳回道。
“祭祀大典哪里是你想去就去的,此次祭祀为皇帝祭天地的,去到场的都是些皇亲贵胄,达官显贵,你就算磕破脑袋也进不去。”杨玉郎惊讶道。
“我不仅要去,我还要人求着我进去。”
“我看你是白日做梦!”杨玉郎骂道,“你是想找陆淮想疯了吧?”
这几日谁人不知春杳杳每日的行踪除了呆在酒坊制酒就是走街串巷,四处溜达,有时候任谁都找不见她的身影。
杨玉郎曾经跟踪过她,发现她日出便出去在各个西瓜摊子搬个小凳静静地坐着,给摊主都整的迷糊了。
午时便会去街头的小吃店要上一碗鸡肚面配上一个茶叶蛋两杯啤酒,边吃边死死盯着入口处。
下午又会回到武馆看柳云和卢明教人习武,有的时候自己也会学上几个把式,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晚上又会开始酿酒到深夜,仿佛不知疲倦。
好像生活除了忙碌的酒坊工作之外只有机械化的这些流程,可是酒坊的人都知道她在寻找陆淮。
自打那日陆淮走后就没了音讯,春杳杳就是从那时开始变得如此机械。
酒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但是她的人却越来越消瘦单薄,就连眼里的光都熄灭了。
陆淮,听到了那两个字春杳杳下意识的一愣,仿佛就剩下那两个字。
“才不是为了他,我这既是为了宣传我们酒坊也是为了普渡众人。”春杳杳嘴硬道,眼神却不自觉的四处飞瞟。
杨玉郎和叶子对视一眼只觉得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春杳杳心中自然是想找到陆淮的,想跟他解释清楚,将二人的误会解除。
但是她又不单单是为了寻找他才在街上四处游荡的,更多的是做生意要了解到方方面面同时也要了解整个京城的动向,尤其是现在疫病横行,每一步都是非常的关键。
而此时朝堂上正在为疫病的事情商议,众大臣跪伏在地上,看都不敢看一眼居于堂上的威严男子。
“说啊!太医院连此小小疫病的解决之法都没有,朕要你们何用!如今光是内城外城已经是人心惶惶,让朕这个龙椅坐的怎么安生!”
皇上怒喝一拍龙椅,下面的人俯的更低了。
“微臣觉得这件事陆亲王是不是该给个说法。此病乃像是边疆游牧民族鞑靼人的病症,此番传入到京城是不是与边疆战事有关,有人暗中向京城内投毒……”一位老臣战战兢兢的说道。
“包侍郎你什么意思?吾儿刚刚大胜归来,你就有意无意的提及边疆战事,若是如此不放心不如你带兵亲自前去,况且这疫病的事情不是应该与礼部与吏部有关吗?”陆仕良不怒而威。
被点到的吕正山和郭河皆是一愣,自己跪的好好的怎么屎盆子一下就扣到自己的头上了,且这屎盆子是掌握兵权的亲王扣的,不得不接下啊……
“这个……毕竟事情是从外城而起,还是应该从外城开始查……我建议着急各个坊的坊主来细查此事,毕竟市井之事还是得问他们才清楚……”
朝堂之上各方一直推脱互相甩锅,居于龙椅之上的皇上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报——
此时一个暗探从正殿门外跑了进来跪在了皇帝脚下。
“何事?”
暗探素来只探紧急之事,所以不需要注重场合只需直接汇报情况即可。
只见那暗探,缓了几口气便道,“三十坊坊主来报,今日三十坊内已有神医治愈疫病,并向多名患者施药。”
“神医是何许人?”
暗探摇了摇头,“臣不知,只知道神医是一名年轻女子,有人称她在京城内开了一家酒坊名叫杳杳酒坊。”
听闻此消息,陆仕良的眉毛不由得一跳。
因为方才他前几日才与裴礼商议打压杳杳酒坊的计划,让裴礼去将杳杳酒坊收购,彻底将她们赶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