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贺兰笙很快察觉,惜瑶想逃,男子紧钳住她的肩膀。
“我,是我,师父。”惜瑶战战兢兢,心慌得不行。
贺兰笙冷静下来,语气温和:“原来是瑶儿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来这里,直到了吗?”
“懂、懂了。”
惜瑶低着头便离开了。
贺兰笙眸光微暗,片刻后回去,继续作画。
贺兰笙看着徐凝画,画中女子眉眼温和,似徐凝又不似徐凝。
承元二年,高祖堂溪胥让位丞相裴远池,原户部尚书赵明裳擢为右相,为有史以来第一女相,协助新帝处理朝政。
堂溪胥自此称太上皇,久居深宫。
……
“殿下,不好了!枪雨刺命从皇城外一路杀进来了!”贺兰笙的侍卫慌慌张张进来。
贺兰笙慢条斯理道:“慌什么。他只是一个人,孤整个东宫乃至晋国还怕他不成?”
堂溪胥已踏入大宗师,一人之力便可抵三千精兵,而晋国说到底小国寡民,本就是前晋余孤,兵弱无马,国库空虚,难以抵挡如此强敌。
银白长枪沾满鲜血,每一下皆是一枪毙命,暗红的宫墙洒满鲜血,灰白的台阶上趟满尸体,青年一路行进,眼底尽是寒冰,无半分温度。
“啊”
“啊”
“啊”
一路宫女太监倒的倒,死的死,无一幸免。
“别杀我!别杀我!”
一小公公一路奔跑,奔跑的速度哪里快得过暗器飞行,还没跑到殿门前,已被飞镖划破喉。
再一银色飞镖飞到锦袍男子跟前,贺兰笙长指堪堪夹住刀尖。
“吾妻何在?”
青年十分平静,面上波澜不惊,好似在问你,今天吃饭了没。
贺兰笙没理他,动手与堂溪胥过招。
怎料不出半刻钟,贺兰笙便被打他趴下。
锦袍男子急吐一口鲜血,不甘地看着堂溪胥。
“再问你最后一遍,人在哪儿?”
枪尖指着贺兰笙的脸,他能清晰感受到枪尖刮来的风。
贺兰笙盯着堂溪胥,遂冷笑:“哈哈哈哈,孤怎么知道,你猜。”
“孤记得孤好像将她交给几个太监,太监玩得不亦乐乎,估计早就……”
“呕”
长枪瞬间刺入贺兰笙的脖子,地上的男子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四周没有活着的人,堂溪胥没有找到暗室。
一女子见外面没人,蹑手蹑脚从柜子里出来。
枪尖立刻放在惜瑶肩膀上。
“别、别杀我,我、我知道徐凝在哪儿。”
惜瑶带堂溪胥找到徐凝,堂溪胥看着密室里的画不禁挑眉。
青年抱着徐凝的尸体,临走之余放了一把大火烧了皇宫。
晋国皇帝卧病在床,各路妃嫔早就被贺兰笙遣到皇陵,与青灯古佛为伴。
大火熊熊燃烧,好些熟睡的宫人,被火烧醒后在地上打滚。
堂溪胥眼神冷漠,将死之人向他求救,青年无动于衷,好似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
“我已经帮你找到她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堂溪胥听不清惜瑶在说什么,徐凝的尸体在腐化,没有一个月前那样完整。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他们的生死也不干我事。
堂溪胥似乎感受到徐凝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尸体在腐化、消失,她回不来了。
好像一切又回到原点,又比原来还要惨,堂溪胥孤身一人,犹如一抹游魂飘荡在这世间。
堂溪胥感受不到何为生,青年眼底没有情绪,他提着一杆枪在城中乱杀,他听不见旁人的呼喊。
晋国皇宫的大火还未熄灭,城中百姓遭“疯鬼”袭击,死伤无数。
“啊” “啊”
堂溪胥像一个杀人机器,重复着杀人的动作,眼中无神,苍白的脸大半溅满血。
“呜哇!”一个小孩蹲坐在街道中心,他被眼前吃人的疯鬼吓到了。
孩子的哭声,很是响亮,慌乱的死城有几分生气。
堂溪胥回过神来,他蹲下去抬手擦小孩儿的泪水,长指拂过稚嫩的脸,泪水没了,小孩的脸却被抹了血。
【警报!警报!】
徐凝自从死后,意识便处于混沌之中,五感闭塞,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把徐凝叫醒。
“怎么了?”
徐凝大脑放空,睡得正香,吧唧吧唧嘴。
【主线进度条降为百分之六十!请宿主警惕!】
“什么?!”
徐凝“咻”得一下弹起来,睡意全无。
光羽回放着徐凝死后,小说世界的情景。
青年并未再娶,尽管她死了,堂溪胥带着徐凝尸体过的每一日都像新婚。
年轻的帝王日复一日地为一具女尸描眉、挽发、穿衣,日复一日地给她讲述今日发生的趣事。
有层什么坚硬的东西在碎裂,徐凝的心在一点一点被填满。
“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徐凝看不出哪里不对。
【由于你的离开,他毁了一座城。平行世界崩塌预警。】
【嘀】
【嘀】
随即徐凝所在空间,警报声响起。
画面中的男子墨发尽散,手提长枪在城池中杀红了眼,没有人能拦住他。
要说他唯一心软,便是对稚子手下留情。
紧接着画面急转,堂溪胥抱着腐坏不堪的尸体,出现在一个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