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入夜时分。

萧调拍的夜戏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

他刚刚跟女主完成了走位的过程，正在等着场内调度和群演的准备工作，所以一时之间有点儿忙里偷闲的工夫。

萧调想了想，拿起了手机。

视频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对面的顾陆接了起来。

“我一猜你就没睡。”萧调笑道。

虽然白天联系的时候，萧调已经嘱咐过顾陆，让他好好睡觉，不过按照萧调对于自己的这辈青梅竹马的了解，他是没有那么容易听话的，尤其是睡在公司里的时候。

“嗯，今天要跑一个数据，既然我在这里，就让同事们都下班了。”顾陆点了点头道，倒也并没有为自己熬夜修仙的行为做出过多的辩解。

他们彼此之间过于熟悉，有很多事情是不言自明的，说多了，反倒显得有点生分了起来。

“你这是在拍夜戏吗？”顾陆看了看萧调身后忙碌的群演，问他道。

“是啊，还不知道导演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呢。”萧调叹了口气，就是一道我见犹怜的风景。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顾陆那边传来了一个提示音，这个声音萧调颇为熟悉，是顾陆常用的一个咖啡机的提示音，看来是咖啡已经煮好了。

“大半夜还喝咖啡吗？”萧调笑道。

“嗯，你稍等我一下。”顾陆点了点头道，一面离开了画面。

片刻之后，顾陆果然端着萧调送给他的咖啡杯子回来了，与此同时，他的装束上也发生了变化。

顾陆现在好像是在办公室的里间屋里，也就是他的一个临时的卧室，所以干脆就随手换了一身家居服。

大概是因为公司里只剩下他这个“光杆儿司令”了的关系，所以顾陆也并不像是白天的时候那样，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就连家居服的扣子也没有扣到第一个，而是呈现出了一种稍显松弛的领口。

他重新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招呼了萧调一句道：“回来了。”

因为这个伸手的动作，萧调可以看到对方在暗昧的光线之下，若隐若现的，线条优美的锁骨。

他这种不设防的样子，只在萧调面前展示过。

萧调想到这里，忍不住顶了个腮。

这个小动作倒是恰巧被顾陆捕捉到了。

“你怎么了？”顾陆不解的问道。

“你说我怎么了？”萧调笑道。

“牙疼吗？”顾陆想了想说。

萧调：“……”

我这都快性明示了，他还在这儿牙疼呢？萧调气急败坏的心想。

就在萧调打算小作怡情的时候，倏然之间，自己的怀里被丢过来了一个暖宝宝。

“萧调，贴上吧，夜里太冷了！”画面之外，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顾陆觉得有点儿熟悉，似乎就是白天的时候，拿了盒儿饭给萧调的那个女孩子。

“谢谢学姐。”萧调甜甜的一笑道。

“夜里很冷吧？”顾陆说。

“那还用说？”萧调活人微死的叹了口气道。

“导演喊我去候场了，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吧。”

顾陆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萧调的手机已经被小助理强行抽走了，他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萧调传来的画外音，紧接着，通信就中断了。

顾陆沉默了一会儿，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

——

第二天。

顾陆驱车来到了片场。

因为之前陆陆续续的搬家的关系，顾陆有了小助理的联系方式，到了片场一联系，直接就被统筹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