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衷心感谢您乘坐本次航班。”
“本次航班由东京启程,飞往罗马——”
清水月将头扭到一旁,看向窗外的云层,直到此刻,他才对前往西西里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哎呀,居然起飞了。”
坐在一旁,穿着黑色西装的大叔扬起嘴角露出闪亮的大白牙,笑眯眯地凑过来说道,“你这个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将水色长发整整齐齐挽在脑后,十分不想开口说话的少年勉为其难地瞥向他,尽管眼前的男人已经是一个十四岁男孩的父亲,但很难想象他时不时跳脱的性格居然是Mafia门外顾问的管理者。
“那我该怎么做,像你一样到处说?”
“诶,每次巴吉尔那小子坐飞机都会惊叹好久哦,真是可爱的反应,这种样子才让人有种,哎呀还只是个孩子这样的感慨呢。”沢田家光双臂环在一起,老神在在地回忆。
听到这里,清水月哼笑一声,“觉得可爱还让他毫不知情地带着假货逃离追杀,喜欢孩子也不想想自己老家的儿子,那你做人还挺优秀的。”
清水月从始至终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他看不懂沢田家光究竟要做什么,如果这样能让他虚假的面具撕裂一点也值了。
很可惜,沢田家光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反而伸出手揉着清水月的脑袋,“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如果沢田纲吉能学到他老爸几分厚脸皮,那之前肯定不会混的连狗都欺负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场旅程只有他们两人作伴,巴吉尔作为沢田纲吉的训练对手要留到指环战结束才行,用沢田家光的话来说,大概是替他见证儿子的成长吧。
他们之间的沉默长达十分钟,清水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开并盛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而今晚开始的是第二次指环战,前一天他有幸参加了彭格列守护者开战前的固定节目。
几个人围成一圈互相打气,虽说很中二,但产生了奇妙的效果。
晚上沢田纲吉兴奋地拉着他说了很久的话。
大概是看到伙伴这么拼尽全力,自己也不好意思拖后腿这样的事情吧。
清水月听得有些迷糊,意识也模糊起来,只记得那盏昏黄的夜灯似乎和沢田纲吉的眼睛重合起来。
他摸向下唇,回想起昨天夜里嘴上传来的痒意。
隐约间,沢田纲吉冒出来一句,“回来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和小月说…”
难道说白天把他脑袋打得神志不清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离别前一晚说清楚的。
清水月有些苦恼的叹出一口气,耳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沢田家光睡着了,在按理来说本部都被偷家了的紧急情况下呼呼大睡。
此次前往西西里,除了探索深渊出现的原因,还有一些内部的事情需要解决。
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要硬着头皮竞选下一代首领,也有一种莫名的松弛感。
“当地政府派了一个研究员借机,记得不要告诉他任何情报。”
如同呓语一般,清水月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看向沢田家光,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睁开了双眼,他看向前方,神情是难得的严肃。
“毕竟家丑不外扬嘛,你也不想阿纲上任后还有这么一个人知道彭格列内情吧。”
果然,正经不到三秒,沢田家光又露出如同开玩笑一般不着调的笑容。
“你对自己儿子也太自信了吧。”
“哦?我以为小月也很认可这点呢,每天和那个臭小子对打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他难道不是证明了这点吗,承认吧小月,你很为阿纲着迷哦,我能理解这种情况,放心吧。”
“?”清水月不懂他在自豪个什么劲,“那这和你有关系吗?”
“能让他进步这么快,难道不得益于我给他找的麻烦吗?”
“你也知道是麻烦啊!”
“哦哦,你也没否认你很喜欢阿纲嘛,要不要从我这下手来帮你得到阿纲的青睐呢,要我看那个前不久加入家族的白毛小子很有威胁啊。”
沢田家光将众多守护者都列举出来,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听得清水月一脸黑线。
“你不要把我们的友情和羁绊说的这么奇怪啊!”
“诶~那好吧。”
沢田家光耸耸肩,他本来还在为自己的新发现沾沾自喜呢,结果看样子根本不是双向奔赴啊。
清水月愤怒的将耳机塞进耳朵,摆明他不会和沢田家光有别的交流,手中却不自觉看向手机。
如果在落地后没看到沢田纲吉的信息,那他也不会主动发消息的!
等等,他在别扭什么个东西啊。
绝对是沢田家光那一堆话影响的。
为了能让自己更快入睡,清水月调出狱寺隼人辅导国语作业的录音,里面夹杂着一些里包恩震惊他连这种低级题目都会写错的惊讶,不出几分钟就已经魂入梦乡。
清水月经常做梦,大多是在找沢田纲吉借胖次。
这也导致每次有这种迹象他都会有一种神奇的自知:哦,自己在做梦啊。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他看到自己坐在沢田纲吉的卧室,旁边是带着眼镜苦心画重点的八公老师,埋头做题看起来很轻松的山本武。
甚至连了平大哥都喊着“极限”在那里打拳。
“快点回答问题,不然比赛就要输了,蠢月。”
里包恩迎头一脚居然让清水月感觉到了真实的痛感。
“什么比赛…也太奇怪了吧,阿纲为什么不参加。”
这种事情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受苦啊,要把沢田纲吉也拉下水才好。
“哼,阿纲就是这次比赛的奖品啊,谁要是赢得第一,就能获得阿纲的青睐,你难道不应该好好努力吗?”
此时此刻,清水月看到卧室的门大开,率先出现的是洁白的婚纱。
等等,不是说只是沢田纲吉的青睐吗,这种竞选新郎的既视感是什么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