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任若星都听不见别的声音,耳畔只余自己的心跳与交替的喘息。
她好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在阳野的肩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第二天看到阳野身上尚未消散的痕迹,任若星苦恼地捂住了脸,脸上热意蒸腾。
头顶的呼吸节奏一变,任若星就知道阳野醒了,他的手掌又开始在她的背后摩挲。
任若星微恼地推了他一把,昨夜闹完才洗过澡,石锅烧水太慢了,她不想一大早再来一次。
阳野轻笑两声,抬手理了理任若星的头发,没再闹她。
任若星瞥见阳野右臂上的血痂并未裂开,放心了些。
可这颗心也没能放到底,阳野背对着她起身后,她才发现阳野后背上的痕迹比肩膀上更不堪入目。
任若星下意识做出阻拦的动作,她拉住阳野的手腕:“你今天能不能别出门了。”
阳野嘴角上扬:“为什么?”
任若星实在是羞于启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你背上,好像很多我的抓痕……”
她埋着头扫了一遍自己全身,干干净净的。昨晚阳野的动作克制又温柔,每一处都没有流连太久。
看着任若星羞窘的样子,阳野笑得更张扬了,他笑够了才说:“那怎么办,我得让青竹给你做新衣服啊。”
是了,昨晚任若星的衣服全毁了……果然还是要有布啊!树叶什么的太容易损坏了!
任若星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眼不见心不烦,闷闷地道:“你这样出去肯定要被好多人议论……怎么我之前没见过别人身上有这种痕迹?”
阳野又笑了,听起来特别幸灾乐祸,任若星只恨没有趁手的东西能丢过去砸他。偏偏这人还得寸进尺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可能他们都不用那样的姿势?”
任若星抬手捂住耳朵,非礼勿听。
阳野笑得更大声了,他缓了缓,揉乱任若星的头发:“我尽量不让人看到。”
任若星挣扎道:“你先别出去了,等青竹过来吧。”
阳野同意了。
石头和青竹每早都会来捡柴和打水,这几天为了在食物坏掉之前多消耗一些,他们的饮食也变成了一日两餐,早晚各一餐。
想到食物,任若星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她抱着膝盖坐起身,略带忧愁地看了一眼屋外。
虽然他们都把肉放在屋外风干,但这始终赶不上腐坏的速度。如果不用其他办法处理,那些肉估计再过两天就不能吃了。
这太浪费了。
一想到这批肉坏掉之后,身为部落勇士的她就要被迫每日外出捕猎,任若星更想保住这批肉了。
她不抱希望地问阳野:“我们部落有盐吗?”
“盐?”
好吧,看来没有。
任若星又问:“你知道大海吗?这里离海边远不远?”
要想生活过得好,就得发展生产力。要想发展生产力,她知道的这些不符合常识的知识就早晚会暴露。
不如先浅浅抛出来一些,顺便看看阳野值不值得她信任。
如果能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做起事来会轻松许多。
“我以前听一些老人说过,沿着部落外的那条河一直往下走,就会抵达无边无际的水之乡,古人称之为大海。”
阳野说这话时,一直用探究的目光凝视着任若星。
任若星面不改色,胡话张口就来:“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梦到用海水泡过的肉不易腐坏,可以保存很久很久。”
阳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知道信没信,问道:“所以你想去找大海?”
“我只是随便想想。”任若星道,“如果站到很高的地方,能从这里看到大海吗?”
阳野摇头。
任若星也没多失落,毕竟大熊部落所处的地理环境确实不像沿海地区,她本就没抱太大希望能弄到海盐,另想别的办法吧。
阳野坐在任若星身旁,问道:“你刚才说的盐是什么?”
任若星也不知道自然状态的盐有哪些形态,只能描述道:“就是一种白色的像石头或是沙一样的东西,尝起来是咸的。”
阳野撑在干草床上的手指轻敲两下,犹豫道:“我好像知道你说的盐是什么了,我见过。”
任若星瞬间精神了:“真的?你在哪里见过?”
阳野道:“地下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