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洛维斯一点没有察觉到乐铓的杀意。
他拿着乐铓给他检查完的作业,又问乐铓。
“师父,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辨证论治而不是辨病论治?”
乐铓看着孩子溢于言表的求知欲,默默把大勺放在了书房门外。
走进了书房后,乐铓换上了一副装出来的慈祥。
然后乐铓慈祥地敲了小洛维斯一个脑瓜崩。
在孩子捂着头尖叫一声后,乐铓才回答他的问题。
“错,这个问题的回答应该都不是。想起我早上和奥克赛西娅说的了吗?”
“是什么房子和墙的那个吗?”
小洛维斯揉了揉乐铓敲过的地方,嘟囔着说。
“对了现在还是这个比喻,辨证论治就像是你去查看了实地以后总结了一条条的情况,而辨病论治就是总结出这个房子坏得是什么类型。”
给小洛维斯说着,乐铓又拿出了书架上抄录的书,摆在了小洛维斯的面前。
“而到了经典里面,伤寒在于辩证,金匮在于辨病。”
两本书都经过了乐铓的翻译,变成了小洛维斯能理解的版本。
乐铓翻开了《伤寒论》,给小洛维斯指着一条。
“不是叫非得选一个。辨证论治的这个概念出现得不是很早。但是核心在于‘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注)。讲简单点,这句话的核心是告诉你要去辩人,就是分析清楚这个人之后再做决定。”
乐铓这么一讲,小洛维斯听得若有所思。
看见小洛维斯理解起来没有什么困难,乐铓继续说道。
“这两个方面都只是你的手段,你从任何一个对的方法都可以切入。但是什么时候你学会辩人了,什么时候你就出师了。”
小洛维斯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这两个方法都没用了吗?”
乐铓又敲了一下小洛维斯的头。
小洛维斯吃痛,缩了缩脖子。
乐铓又说。
“错,这个是给你快速建立起概念来的,这个是最好用的了。你要是大师,望闻问切都不用,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病还用得着什么辨证论治?”
看着学了一上午脑袋被知识塞得满满当当的孩子,乐铓揉了揉刚才他敲的地方。
“所以加油吧少年。这些都是技,等到你练到道的时候,你就行了。”
小洛维斯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然后就被乐铓拎了起来。
乐铓说:“好了,去拔鸭毛吧。就这么决定了,中午凑合一口,晚上吃火锅。今天你的问题不错,给你加鸭腿。”
......
下午是一个下午的阴天,乐铓一个病人都没有。
他把外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该盖的盖起来,估计想要来看病的但是又不那么着急的人也都在收起晾外面的东西。
到了晚上,乐铓炒好了红油,煮好了骨汤,又洗好了豌豆尖,剥好了南瓜苗。
桌子上林林总总码着切好的牛羊肉,还有一些其他的菌子。红红绿绿的一片中只是少了豆制品。
没有鸳鸯锅这种先进的东西,于是乐铓支了两个锅,把鸭血放进了红油锅里。
小洛维斯看着乐铓拨动那已经凝固的鸭血,惊叹道。
“师父?这也能吃?”
宰了那几个野鸭的时候,乐铓特意留下了正常人都会放掉的血。
小洛维斯还在疑惑,没想到乐铓要在这里用。
乐铓面前摆着一个油碟。
他叹了口气,心道可惜没有麻酱。
乐铓又把豌豆苗下到了白汤的锅里,才和小洛维斯说道:“能吃。对了,给我用筷子,吃火锅不许用你那刀叉,夹都夹不起来。”
虽然没有被点名,但是艾维听见了乐铓这么一说,也默默地换上了筷子。
小洛维斯还想挣扎一下,但是看着艾维换了,只得屈服于乐铓的淫威。
就在乐铓给人发筷子的时候,门外悄无声息地停了一辆车。
“格雷伯爵大人,这好像原来是个守山人的屋子。”
先锋的声音传来。
“上次您来的时候就把人吸干了,然后住在这里的。”
“行吧,看来今晚的晚饭也有着落了,”格雷下了车,耸了耸肩,“年年一个样子,他们也不能赖我啊。”
说着,格雷敲响了房门。
“您好是来看病的吗?”
乐铓放下了筷子,走到了门口。
门口是一个捂得严实到像是进了棺材一样的人。
乐铓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完全不是人样子,皱了皱眉头。
“血怎么虚成这个样子?”
“所以我要吸血啊!”
格雷说着,脱下了掩盖身形的衣物,手伸出了来就要掐向乐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