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你觉得我是贵人?”
云心冷哼一声,“那你就想错了,我不过一个俘虏而已,连自由都没有。你看,你都可以在军营中随意行走,我却只能被关押在帐篷中,不得外出。我这样,算什么贵人?”
她语气愤懑又自嘲,显然被俘虏了半年之久,心中已憋了无数的火气,摆了摆手,“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说罢,便独自立到了一旁,怏怏不乐,一言不发。
这帐篷并不大,摆了桌椅床榻之后,更不剩什么地方了。被关押在这里,长久不得自由,确实很难受。
楼月一边将被褥拍打干净,仔细铺在榻上,一边好似闲谈一般,道:“俘虏?我知道战俘营在另一处,并不在这里,而且境况恶劣,远不如你还能自己住一个帐篷。贵人你怎么会是俘虏呢?”
云心见这女子主动攀谈,她被囚已达半年之久,除了偶尔能痛骂吴覆之外,与人交谈的机会并没有多少,于是,竟也回应了:“俘虏有各种各样的,我的身份比较特殊。”
云心以为那女子会反问“那你是什么身份”。
但那女子却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目光沉静地望了过来,“楼国的云心公主、谢军首领谢寒之妻,确实特殊。”
她这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因此,只有身处帐篷中的云心听到了,外面把守的士兵却没有听到。
云心闻言,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这女子不过看着是个普通的侍从,怎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且她说话时,那神情,竟好似有许多未尽之言。
实在古怪!
可楼月没有回答,因为这时帐篷外的军士忽然掀开了帘子,催促楼月,“那女子,你动作快些!此地不可耽误太久!”
于是,云心看到,方才还一副高深莫测神情的女子,那张脸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对军士连连点头,“大人放心,我马上就收拾完了!”
在军士的监督下,云心也不得收敛了自己明显惊疑的神情,只是默默注视着那病容女子动作利落地开始干活。
军士见楼月动作干净利索,且与帐篷中被囚禁之人没有过多言语,倒是不错。
见她收拾完毕后,军士喝令,“好了,你赶紧走吧!”
楼月点头,感觉到云心一直注视着她的后背,但她没有回头,离开了帐篷。
离开帐篷后,军士对楼月道:“念你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你误闯此地。”
楼月露出甜甜一笑,“多谢大人宽宥。我刚才军营不久,实在不熟悉路,这才误入了这里。下次再不敢了。”
军士见她一笑,虽面有苍白病色,但相貌明丽而眸光灿然,军营之中少见女子,那军士不由得看得呆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语气立刻软化了少许,“你叫什么,是哪位将军的侍女吗?”
不然军士实在不知这女子怎么会出现在军营之中。可是,纵然是某位将军的侍女,可她的主人怎么敢将侍女带到军营中来。君上立下的军纪森严,法不容情,若是被君上知道了,只怕她家主人要被重重惩处。
却见那女子道:“徐方士被君上征辟,我乃徐方士的随侍,这才到了军营之中。我叫贾阿真。”
见这军士渐渐放下了警惕,楼月状似不经意问道:“大人,里面那女子是谁?莫非是武功高手,不然她一个女子,看起来柔弱无力,怎么值得你们这样重重把守。”
军士肃然:“她是君上的俘虏,别看柔弱无力,可动作大得很,以前都尝试跑过好几次了,要不是我们把守森严,早被她找到机会逃走了。”
攀谈了几句后,军士的嘴颇严,楼月也得不到更多消息,便离开了。
问了军士道路之后,楼月朝徐方士帐篷所在地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梳理心绪——实在是没想到,竟能在吴军大营之中见到云心。很明显,云心如今身处吴军大营,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吴覆强迫的。
是吴覆抓住了云心。
这是为什么呢?
楼月立刻想起了原书的剧情。
原书剧情中,自吴覆造反登基之后,云心就屡次落于他手,又屡次逃脱。吴覆给男女主之间制造了许多波折,导致二人迟迟无法团聚。真不愧是反派。
而吴覆之所以屡次囚禁云心,原因么,也很简单——云心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心上人。奈何她不喜欢他,所以,为了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他就只能使出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了。
那么,现在吴覆囚禁云心,理由与原书应该也是相似的吧。
所以,吴覆现在……是喜欢云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