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白心里羞涩,整整两个时辰都老老实实趴在人怀里没有乱动,心中反复咂摸着那四个字。
虽然不知道他在裴梦回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但是他都把最珍贵的糖给自己了,就算不是他最在意的人,也是最在意的小兔子。
想着想着,傻乎乎笑起来。
清风吹开窗棂。
一缕日光穿过窗棂,落在案前诸多灵植之上,晒得绿色灵植翠绿莹亮。
待裴梦回把所有药材研磨完毕,只余下一株草药,那味并蒂双生花需要起炉炼制成丹,再进一步封存。
故而他把怀里的小兔妖放下来,转身召出随身丹炉。
“那我去收拾一件屋子当卧房,你炼完丹药就过来找我。”阮霜白闲着无聊,干脆找点活干。
裴梦回说:“小兔子,听你的语气都快成我的主人了?”
阮霜白意识不到自己恃宠而骄,瘪瘪嘴巴:“我语气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玩去吧。”
“哼,你少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跟我说话。”
“行啊,以后不哄了。”裴梦回恶劣道。
阮霜白狠狠跺脚,怒而离开,决定一个时辰内都不要理这家伙。
……
月华如练,夜雾罩云天。
炼完丹药已是亥时,飞舟外一片黑沉。
裴梦回才走出炼药房,就看见船舱内有荧翠色闪闪发光,快步走上前,发现地上撂着一块绿莹莹的玻璃石。
这种透明且会发光的石块再梦幽潭有很多,除了会发光别无所用,顶多可以用来做装饰品。不过某只小兔子喜欢得很,偷偷捡起好多,全部带回了飞舟。
是不小心落下的?
裴梦回俯身把玻璃石捡起来,接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又看见一块石头,不对劲儿。
他发现船舱内有不少绿色玻璃石,丢的位置都很显眼,不像是不慎落下,倒像是……在给他指路。
沿着玻璃石一路走,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
裴梦回隐约猜到了什么,抬手敲了敲门,咚咚咚,无人回应。
“阮霜白?”
咚咚咚。
仍旧没人回应,裴梦回直接推门而入。
进门以后,屋子里的陈设焕然一新,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船舱内屋子地板皆铺着仙灵木,纹路清晰分明,踩在上面不留痕迹。
桌案旁竖着灯台,其上点着一盏鎏金莲花灯,此刻晕出暖调的光圈,照亮大半个卧房。
灯下的交椅上团着一捧雪白,烛火把白色绒毛洒上光晕,熟睡的小兔子看上去美好安然。
特意留下玻璃石引他来,结果自己等睡了。
裴梦回忍俊不禁。
他轻踱至阮霜白身边,把小团子捧起来,阮霜白身上的兔毛柔软,握在掌心手感细腻,仿佛触碰到一片云朵。
小兔子闭着眼浑然不觉。
烛火下,裴梦回微微垂首,在小兔子耳朵上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凑近可以嗅到淡淡的青草香,令人忍不住继续贪婪眼前的柔软清香。
裴梦回没忍住再度低头,结果发现兔耳朵变得鲜红充血,好似火烧云。
“学会装睡了?”他嗓音低沉。
阮霜白慢悠悠睁开双眼,无辜道:“你偷亲我,还恶人先告状!”
“我亲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无赖……”小兔子在他手心转了个身,背对着裴梦回,露出圆滚滚的小屁股,“哼。”
裴梦回笑出声:“故意用尾巴对着我,是让我摸的意思?”
阮霜白一愣,登时耳朵更红了。
对方这句摸你尾巴,在兔族无异于登徒子耍流氓,而且是大耍特耍那种。
光是听见就令兔面红耳赤。
窗外天色愈发黑暗,阮霜白摇身一变,从弱小的小毛团变成银发美人,依偎在裴梦回胸膛。
阮霜白抬起头,看着裴梦回线条利落的下颌,以及微微凸起的喉结,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自觉抿抿唇,心跳愈发震耳。
男人狭长漆黑的眸子微眯,指尖拨开怀里人鬓角的发,问:“有话想说?”
“嗯。”阮霜白揪住他的衣袖,捏得皱皱巴巴,“你在秘境里答应过我,如果出了秘境我还想双修……就不拒绝。”
“……还算数吗?”
裴梦回深深凝视着他,半晌没有言语。
阮霜白不禁有些紧张,故作凶狠:“你想赖账?”
“你之前不是说只有成亲才能双修?”裴梦回问。
结为道侣之前我们顶多可以亲亲抱抱,不可以双修同房。
这是初次相识时,某只小兔子的原话。
阮霜白脸颊通红,有点羞愤难当,好半晌才趴到他耳畔,小声说:“那是因为我怕怀崽崽,所以不能……”
“但是现在我愿意给你生兔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