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美人羞涩,艳不胜收。
阮霜白滚烫着小脸,眼睫微微颤动,小声嘟囔着:“你干嘛呀……”怪难为情的,在床上都没有这么喊过。
当着外人这般肉麻。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甜腻模样,涂川目眦欲裂。
眼前画面刺眼得几乎撕裂他的瞳膜,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对别人如此亲密!
温文尔雅的皮囊之下是即将喷发的怒火,嫉妒如同烈火焚身,将他吞噬殆尽,恨不得毁掉所有。
这一切应该都是属于他的才对!
杀了他。
杀了他,小白就是他的了。
涂川眼底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
一时间,妖气弥漫。
这种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连没有修为的阮霜白都察觉到了,他直接挡在裴梦回身前,对涂川怒目而视。
“你要护着他?”涂川握紧拳头,齿关咬紧渗出血。
阮霜白今日才发现这些医修都疯疯癫癫的,表面看着挺温柔,一受刺激就要杀人。
情绪这么不稳定如何行医救人?
相比之下,裴梦回简直太温柔了。
然后,他就看见格外“温柔”的裴梦回把他推到身后,向前一步握住涂川的手腕,咔嚓一声,碎了。
阮霜白:“……”
某个男人真的很不禁夸。
“要过两招吗,这位小医师?”裴梦回慢条斯理收手。
涂川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手腕,仅仅一招,内里腕骨尽数粉碎,此人绝对不止他看到的修为。
眼前人看着不过金丹期,但竟能徒手捏碎他一个元婴期的腕骨,必然是故意压低了修为。
他打不过他。
涂川绝望地意识到。
想从他手中强行带走阮霜白,难如登天。
“小白,你看不见吗?”涂川痛苦拧眉,“如此凶残的人,趁你失忆哄骗你!你还要继续信任他吗!”
阮霜白攀住裴梦回的胳膊,踮脚附于耳畔,低声说:“你是不是有点太凶了,万一他真是我的朋友呢?”
倘若真是他的朋友,看见自己记忆全失,还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并且百般维护,爆发怒火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裴梦回笑了笑:“不必担心,他是医修自己能治。”碎个腕骨而已,一瓶灵药就能恢复如初。
“好像有道理。”
二人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旁边的涂川恨不得劈开他们紧贴的身躯。
酝酿好措辞,阮霜白正经问:“你说认识我,那你说说我是谁?”
涂川眸光一凛,缓缓道:“你叫阮霜白,是兔妖一族,身上常佩戴一块环形白玉。你我从小丧失双亲,所以只能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数月前我们一同去沧月岛游玩,我不过出门一趟,你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定是他掳走了你!”
对方矛头直指裴梦回。
阮霜白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儿,涂川把他们俩描述成孤苦无依的小可怜,可是自己被追杀的时候身上刻有大能的保命符文,而且玉佩上也有护身符。
眼前人修为不过元婴,绝对绘制不出那般强大的符文。
而且他在被追杀前就失忆了,倘若他跟涂川一直在一起,对方为何对他的失忆表现得惊讶万分?
由此可见,这个人在撒谎。
他果然是一只聪明的小兔子。
想明白后,阮霜白更加不耐烦,严肃道:“不许你诬赖他,是他救了我。”
摆明了要袒护于人。
涂川努力平复心绪,温柔道:“抱歉小白,我只是太过担忧你,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既然这位道友救了你,我愿意拿出全部灵石灵药与法器作为回报,感谢他出手相救,你看这样可好?”
阮霜白果断摇头:“不必,我已经以身相许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
“你说什么?!”涂川直接炸了。
“现在我是他的道侣。”阮霜白重复一遍。
“你是他道侣?!你怎么能是他的道侣!”涂川彻底崩溃,眼底一片猩红,“你分明是我的道侣!”
阮霜白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裴梦回。
裴梦回抚着他的脊背,低声哄了句别怕。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涂川指着裴梦回:“你卑鄙无耻!趁人之危!”
毫无杀伤力的唾骂,还不如小兔子骂得狠,裴梦回懒洋洋撩起眼皮,嗓音微微扬起,带着点无赖与欠揍。
“你说自己是他道侣,那你倒是说说他身上有什么特征,脱光衣裳后胎记在何处,身上几颗痣,摸哪里最敏感?”
“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