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知道什么?”
“涂川有没有来我这里买过令人失忆的药。”
小秽连忙补充道:“当初你跟妖族做这笔生意是在南风洲的白缪镇,我去查了一番此人行踪,发现他的确在那段时日去过南风洲采药。”
“你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害你媳妇儿失忆的人估计就是涂川。”
“但有一点很奇怪,阮霜白身上的伤不像是他打的,涂川暂时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裴梦回皱眉:“没有查到他的好友吗,他的朋友里可有叫阮霜白的?”
小秽无语:“老裴你晓不晓得兔族有多能生,涂川又是个医师,平日里的兔子朋友成千上万,我上哪里去查。”
“而且他们兔族老奇怪了,只有三种姓氏,阮、白、涂。”
“挨个查能累死本蛇。”
“不过你好像对这个叫涂川的很在意,不会是怕到手的媳妇儿飞了吧?”
“你想改名叫多嘴多蛇吗?”裴梦回漆黑的眼瞳睨过去。
“……你可真够冷的。”
小秽打了个哈欠,盘成一团趴在桌边,抱怨说自己只知道这些,剩下的自己查吧。
裴梦回剥了几片圣灯果的叶片喂给小秽,滋养妖丹,感谢它的劳苦功高。
直至天光熹微,云边乍破晨曦,所有药材才处理完毕。
药房内安置一座鼎状的圆底矮足煮药壶,占地庞大,需用天阶上品的至纯火焰燃烧,方可彻底熬煮出药性。
裴梦回手里有偶然所得的异火林心焰,但只有天阶中品,在煮药前期完全够用,后期难免会乏力导致汤药不够纯度。
于是裴梦回为四处游荡的飞舟设立目的地,前往中洲妖族的地盘,去火炽鸟那里转一圈。
此药需熬煮七七四十九日,林心焰先将就着用,等找到火炽鸟,就可以拥有最纯的火焰。
接下来一段时日,裴梦回白日里认真熬药,夜里哄某只小兔子睡觉。
小兔子假孕期刚过,脾气阴晴不定的余韵未消,若是哪一日少了睡前吻,非得闹腾个天翻地覆,又哭又挠缠着人双修。
裴梦回想让他缓缓,阮霜白就兀自生气,气一会儿再度贴上来,咬着牙埋怨裴梦回不够努力。
于是裴梦回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到底够不够努力。
船舱卧房内时常传来两人厮缠的低语。
小秽在飞舟上不习惯待在灵宠袋,它喜欢四处晃悠,每每路过裴梦回和阮霜白的卧房,都恨不得自己变成个聋蛇。
只因总能听见各种不要脸的下流话。
“不要拽我尾巴根儿嘛……”
“说句好听的就放过你。”
“夫君……”
“腿再打开点。”
“不行了嘛,一直抖,真的打不开……”
“一定是你不够努力。”
小秽迅速滑走,并且给自己的脑子施了一个清尘咒。
约莫十几日后,飞舟到达中洲连焰山。
连焰山常年炎热无比,最深处的山洞里栖息着大妖火炽鸟,火炽鸟口里吐出的火至纯至净,可熔世间万物。
多少年前,裴梦回曾来过此地两次,一回想找火炽鸟借火炼制毒针,奈何当时修为不够,被一团火撵了出来,幸好身上有宋子歌给的保命符,否则小命难保。
第二次来纯粹是报复,他烧秃了火炽鸟头顶的毛,秃鸟大骂裴梦回心狠手辣,并且把他的恶行传遍四方。
阮霜白听小秽讲完裴梦回和火炽鸟的纠葛,不禁担忧火炽鸟会不会怀恨在心,不愿意借火给他们。
“那只傻鸟不敢。”
洞府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大字——裴梦回与狗不得入内。
阮霜白瞅了眼,看向裴梦回,对方气定神闲:“裴梦回与狗不得入内,没说裴梦回与兔子不得入内。”
好有道理……
他们一人一兔一蛇走进洞府,里面的温度就像火焰洞,炙热难耐,阮霜白额头沁出一层汗珠。
裴梦回本是火灵根,这点热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旁边的阮霜白显然受不住。他从储物镯里取出北雪洲买的瑠冰珠,把冰凉的珠子塞进阮霜白怀里,驱赶身体燥热。
好舒服,阮霜白缓了口气,贴到裴梦回身上蹭了蹭。
不晓得是不是假孕期的后遗症,最近他总是渴望裴梦回身上的味道,但裴梦回成日里看着煮药壶,无法一直陪在身边。
所以他偷了好几件裴梦回的衣裳,白日里埋在衣裳堆儿里睡觉,等裴梦回回房再藏起来。
他果然是一只聪明的小兔子。
小秽看见阮霜白怀里的瑠冰珠:“不能厚此薄彼啊老裴,我的蛇皮也很厚,身上也热呀。”
“珠子只有一颗。”裴梦回淡淡道。
小秽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小白,我好热呀,要不你抱着我吧。”
还没等应答,裴梦回立马施咒,一道紫光闪过,小秽的蛇尾巴就被冰块冻了起来。
裴梦回气定神闲:“现在可凉快了?不够的话帮你把嘴巴也冻上。”
尾巴结冰导致差点摔个狗吃屎的小秽:“……”
你们男人的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可怕!快给我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