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阮霜白的耳垂,听见指尖触碰耳珰的清脆动静,悦耳好听。
底下的族人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得到消息说小皇子已经回家,但是把毒医裴梦回带了回来,还非要跟他结为道侣。族人们大为震惊,想在宴会上一看究竟,看看这个裴梦回到底凭借什么把小殿下勾到手。
裴梦回的长相自是无可挑剔。
身形修长,肩宽腰窄,漫不经心随便往哪儿斜倚,一身紫袍银带风流尽显。他生得长眉墨眸,淡色薄唇,挑眉看人的时候有几分邪气,面对阮霜白的时候却又含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温柔眷恋。
许是他的阴狠恶名传得太过邪乎,以至于很多没见过毒医的人都以为他面目狰狞,满身毒气,并且脾气很大,动不动就拿出鞭子抽人放血。
等见到裴梦回的真实面貌,众妖皆说不出半个挑剔的字眼。
倘若裴梦回长这样,也不能怪他们小殿下色欲熏心,被坏男人迷了眼睛。
这张脸是真的能当饭吃啊!
嘈杂过后。
众人入座,宴席开始。
阮霜白怀了身孕吃东西挑挑拣拣,动作也不怎么老实,吃着吃着就靠进裴梦回的怀里。
其中一道菜名为凇菜卷,菜式呈圆溜溜的球状,阮霜白捏着玉筷夹了半天夹不上来,气得腮帮子鼓起来,嘴巴噘得老高。
裴梦回饶有兴味,盯着小兔子气呼呼的模样低笑,阮霜白在桌案底下踹了这家伙一脚,岂有此理,这种时候不好好表现还敢嘲笑他,坏死了!
裴梦回笑够以后,用自己的筷子夹起凇菜卷,递到阮霜白嘴边,阮霜白刚张开嘴巴,筷子陡然一转,凇菜卷落入了裴梦回嘴里。
“……”
“!!!”
阮霜白怒了。
怎么可以耍他!
顾不上周围有多少人在看,阮霜白抬起脑袋径直咬上裴梦回的嘴巴,狠狠磨了磨牙。
直到尝到一点血腥味儿才松开。
他眼睛瞪得圆溜溜,无声控诉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宾客席里的兔妖们皆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看到了什么?!裴梦回果然很坏,居然连口菜不给小殿下吃!最令人震惊的是小殿下众目睽睽之下亲了裴梦回,还亲得那般激烈!
有些脸皮薄的兔妖耳朵通红,不敢再直视二人。
凝聚在他们身上的目光顿时少了一半。
裴梦回十分满意,用筷子夹起凇菜卷喂给阮霜白,这一回没再逗弄人,阮霜白眼神瞥到哪道菜就夹哪道菜,伺候得某位小殿下眼睛眯起来,惬意得不行。
阮霜白小声说:“你也吃呀,要我喂你吗?”
“晚上回去再喂。”裴梦回说。
“……你正经一点。”
他的耳朵烧红一片,小声嘟囔着。
旁边的几位长老离得最近,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尤其是涂炎长老,莫名一股悲怆上心头,唉,殿下大了不中留啊。
他突然起身朝裴梦回敬酒,感谢他救了阮霜白的性命,并且将人平安带回家。
“来,干了这一杯!”
裴梦回举起酒杯,酒液入口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凛了凛。修真界难得一见的烈酒,沾一滴即醉,很少有宴席会用这种酒。
看来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不动声色饮下一杯,裴梦回继续若无其事给阮霜白夹菜。
笙歌起,鼓乐声由门外飘进来。
一伙舞女舞郎鱼贯而入,皆身穿清凉薄纱,扭着腰肢,彩色丝带往半空中一抛,宛若鲜花盛放。
座席上有些兔妖眼睛都看直了。
阮霜白素来不爱看歌舞,对此没什么兴致,只一昧地低头啃啃啃,于是也没有注意到那些跳舞的兔妖不停地朝他们这边转圈。
裴梦回瞥了涂炎长老一眼,发觉对方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他轻轻勾起唇角。
原来是故意想让他醉酒,再找几个火辣的兔妖来引诱,试探他的品性?
既然如此岂能辜负涂炎长老的美意?裴梦回撑着脑袋,手里捏着酒杯晃悠,聚精会神看起了歌舞。
涂炎长老的脸顿时拉得老长。
阮霜白正低头啃着灵果,突然耳畔响起涂炎长老的传音,私下传音道:“小殿下,你快看看这个裴梦回,他居然盯着其他兔妖色眯眯看个没完!”
“如此浪荡的男人岂是良配!”
阮霜白倏地抬头,果真发现裴梦回正在欣赏跳舞的兔妖。
“裴梦回,看什么呢?”他语调含着危险。
听到预料之内的质问,裴梦回伸手搂住阮霜白的腰,低头贴着他耳朵说:“看见他们身上的纱衣了吗,我觉得很适合你。”
“小殿下,穿给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