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虽不服,却也知十分在理,敛了敛神情问道:“你来干什么?”
白霜染将手中树枝一抛:“我来是要属于我的月例银子的。”
“昨日顶撞长辈,扣一半,让你做的百花锦帐没有完成,再扣一半。”
白霜染轻笑:“昨日爹并未罚我,我自是无错,至于那顶锦帐,我是府中二小姐,将下人的活安排给我做,传出去夫人不怕被人笑话?”
“你!好你个白霜染!”见说不过她,只好吩咐小凌去拿。
她瞥一眼小凌双手捧着的一贯钱,忍不住嗤笑。
“打发叫花子呢?走吧,进屋,咱们好好算算账。”
她径直在白夫人房间坐下,下巴指了指小公子。
“夫人,请问他每月多少银子?”
白夫人在她对面坐下:“你一庶女,贱婢所生,竟妄想与白府嫡子相提并论!”
“为何不可?唐律疏议第几条写了这个,麻烦夫人告知一下。”
“自古礼仪便是如此!”
“别跟我讲礼仪,那是道德层面,好巧不巧,我没有。”
瞧着白夫人脸色逐渐青白,白霜染低头问到:“小公子,你说呢?大唐可有律法规定?”
小公子摇了摇头:“没有。”
“夫人,听到了吗?童言无欺。”接着再次低头问道:“那你每月多少银子?”
“3贯,娘有时还会再给一些零用钱。”
见儿子如此实诚,白夫人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穆儿!”
“那便按3贯算吧,夫人,每月3贯。”白霜染转头又问:“小南,我如今多大了?”
“二小姐......您今年十八岁了。”
“每月差额2贯,十八年,216个月,就是432贯。”此时一圈人早已看呆。
小公子从她拿树枝当剑时,就已经呆了。
白夫人一惊:她何时学会了算术?听到432贯时,更是怒火猛蹿。
她怎么胆敢算这18年的月例!“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这是我寄存在夫人这里的,如今时间已到,利息懒得算了,拿来吧。”
说着白霜染修长白皙的手一摊,上面还带着血色牙印。
“上哪儿给你这么大一笔银子去!”
她收回手臂,抱在胸前:“你不给啊?好啊,那就休怪我出去乱说咯。”
白夫人骂道:“小贱人!你是要毁了白府的名声吗?”
“毁名声之事是你所为,与我何干!”
“你这样做,可不会有人愿意娶你!”
田泰然噗嗤一笑:“那岂不是正合你意?”哼,想用嫁人和名声绑架我,省省吧?
瞧她这副神情,倒真可能会捅出去,她一个孤女不怕,老爷的官声怎么办,穆儿以后的前程怎么办?
“你!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那也行,记账吧,按照如今的行情,借贷的利息是多少来着?每月6分吧。”
本姑娘的泰然酒馆可不是白开的。
“你!你何时竟学会了这些?”
“额......无师自通!谁让我是天才少女呢!夫人是先还几成?剩下的月付还是年付?我都可以帮你算好,童叟无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