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众人没一个相信他的,顿时就急了,要不是他成日的赶车晒的脸色黝黑,就能当场表演一个脸红脖子粗,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没有说谎,证明他字字句句都是实话,他一个车夫,怎么敢随便欺骗主人家?
众人看他这样,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唐济武心里是嘀咕的不行,他确幸自己就是感觉过了两刻钟,就像是这车夫确信自己的判断一般,但两人又确实是一起的,怎么可能会有两种时间呢?
况且现在不只是他俩,弟弟那边所有人都能证明时间只过去了半刻钟,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兄长,你和这车夫不会都中邪了吧?俩人一起都搞不明白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啊?那你回头看看那雹神祠啊,它就在那里,不管是两刻钟还是半个时辰,你们怎么可能就走了这么点路?”
事实上唐济武也不傻,不用弟弟解释,他看看他们走过的路程就知道,时间肯定过去了没多久,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下冰雹了吗?怎么你们车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冰碴子都不见?”
就在唐济武陈思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弟弟乘坐的马车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那拉车的马也是皮毛顺滑精神抖擞,不像是自己这边,那马都快蔫了,车缘车架上都是零星的小冰雹。
至于为什么只有零星的一点,他猜测可能是刚才风太大给刮到别的地方去了。
但弟弟这车也干净的太明显了一点,故而他才有此一问。
“什么冰雹?兄长你癔症了?”
唐凉武惊讶的不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见,兄长怎么神神叨叨的?
“况且这可是雹神祠附近,他怎么会凭白让冰雹来欺负自己庇护的百姓?”
唐济武的目光看向车夫,同样在他眼中看到了惊异,刚才没下冰雹?
莫名地想到刚才那道士的话,心里也有些毛毛的,这么说来那冰雹就追着他的车打,其它地方没一点事情?
不会真的是雹神来找他麻烦了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不然哪还有那么多贫苦大众?怎么还会有蛮子入侵?是百姓们的供奉不诚恳吗?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他们继续赶路,很快就到了日照,一路上倒是什么奇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到了距离安家村不远的地方,前边却出现了一座关圣祠。
关圣祠的香火似乎比雹神祠的多,进出的人络绎不绝不说,甚至连神祠门口都堵满了小商贩,一个神祠愣是被整成了集市一般,卖什么的都有。
唐济武正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呢,旁边一个小商贩突然占了起来,三两步跑到神祠拿出关圣的大刀就开始耍了起来,要是不听他话里说了什么,那就当是看杂耍了,但唐济武一行人离得近,于是把他边耍边念叨的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是李左车,明天就要陪同淄川的唐济武一起,去往安家村帮助送葬,今天先来告知一声。”
小贩说完,大刀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人也跟着昏迷了过去,摔在地上好大一声响动,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连救人都顾不上,只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谁是唐济武?”
“不知道啊,要去给安举人送葬,是他的亲戚还是同窗?”
“怎么办?”
一群人各个六神无主,一阵吵闹之后,其他没听到的人也都知道这事情了,知道明天雹神就要来,一个个吓的面无血色,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