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了,就什么也管不了了,这么多年唯一能听到天界仙人下界传闻的,也只有北方天君一个。
现在都不知道天君他老人家埋哪了。
奚风远叹了口气,将徒弟武装到滴水不漏可谓迫在眉睫,他得从长计议。
奚缘也叹了一口气,明天怎么拿断开的木剑忽悠老师,她也得从长计议。
“所以元宝,你怎么穿了一身红色?”奚风远注意到徒弟的衣着,他徒弟是想到什么了,才从吃饭开心到现在啊?
奚缘怎么可能说自己的丢人想象,她绷着脸,语带沉痛:“我只是突然想起老师说的那句‘以乐景衬哀情’而已。”
绝对不是庆祝早了呜呜呜。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奚缘一觉醒来也得面对破碎的剑,和对她尤为严格的老师,这么一想,奚缘的心也破碎了。
她磨磨蹭蹭地下了山,实在不想去学剑,没有剑怎么学呢?
奚缘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枝头盛放的桃花,她灵机一动,折了一截桃枝。
“你的意思是,这个,”乔雨指了指呼呼大睡的狐狸,“半夜把你的剑啃碎了,所以你只能拿这个当剑用吗?”
她又指了指奚缘手里的桃枝,被折下来的时间很短,桃花开的依旧绚烂。
奚缘小心地牵着乔雨的衣袖左右晃晃,撒娇道:“我也不知道,老师你看嘛,它怎么这么坏呀。”
“你要罚!你就罚我吧!”奚缘又闭起眼睛,坚定道。
“真是主仆情深,”乔雨摸过木剑断开的地方,又摸过狐狸的脊背,“但我觉得它背不动这个黑锅。”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狐狸咬的和我掰的,断口一模一样吗?”
合着老师自己也会掰着玩啊,那奚缘没辙了,破罐子破摔:“是我干的!那怎么办嘛!我也不想的呜呜呜呜呜谁让我手劲就是那么大——”
听到学生承认了,又有悔过之心,乔雨也没继续追究,就让她拿着桃枝练剑了。
可惜她不知道奚缘口中“我也不想”说的是不想上学,那估计桃枝拿着奚缘练剑才能让她消气。
“所以为什么老师不给我一把新的木剑呢?”奚缘练完剑回家了,还是不理解。
“可能因为都被她掰着玩了吧。”奚风远帮徒弟养护“武器”,不期然想起某天刷玻璃纸看到的内容,说某个老师深夜不休息在宗门广场角落烤鱼吃。
穿鱼和用来做柴薪的木料,同她徒弟脚下的木块材质很像。
所以徒弟怎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踩木棍,这是什么新的流行吗?
也许是奚缘给狐狸甩的锅实在太沉重,沉睡许久的狐狸终于在某一个早上被压醒了。
并因在上课时表现得比奚缘更积极受到表扬,再次喜提“极个别不如灵宠专注的同学”称号的奚缘气得把笔往狐狸爪子里塞:“你写!”
“这么得意!你来写啊!”
君无越在旁边探头探脑,含蓄表示:“奚缘,作业我可以替你写的。”
狐狸写的准确率还不如他呢!
……
奚吾确实在纠结下山的事,即使是在被师妹劝说过后。
师妹越是为她着想,给她带来的负罪感就越重,明明早就发誓要永远陪着师妹,为了一己私欲离开又算什么呢?
和陈浮及少宗主她们下山,自己无疑会进步很快,但长时间与师妹分离,她又担心自己在师妹心中的地位。
照顾师妹,成为师妹重要的人,在不被需要的时候离开,是奚吾给自己做的人生规划。
如果自己变强的代价是与师妹离心,她宁可一辈子做筑基。
“叽里咕噜说啥呢,”钟离肆打了个哈欠,“我如果是你,我就离你师妹远远的。”
奚吾下意识反驳:“那是你不懂她有多好!师妹她……”
“停,”钟离肆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不打算听这家伙说一晚上杀自己的凶手哪里好,“我的意思是,你留在这不是更方便我对你师妹下手了吗?”
陈浮还在仔细斟酌如何写一封信,能将奚吾感动得抱着她的大腿说“陈浮你带我走吧,你才是最厉害的修士,我要一辈子追随你”时,她的房门被推开了。
奚吾冲进来抓着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