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知和关上灯,郴铭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他揉了揉脸,仰面朝上,肩膀贴着床沿。
翌日,褚知和洗漱完从卧室出来,迎面和一根摆碗筷的触手对上。
“郴铭,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再用触手,再说了付承川还在家里。”
郴铭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我知道了,用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隔着门隐隐约约能听到付承川的呼噜声,褚知和把书房的门拉开一条缝,观察一会后发现这人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走进去,付承川脸上的伤口结痂了,但脖子上的淤痕已经到了可怖的地步,褚知和一阵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今天是周一,上午10:30,褚知和吃完早饭,和郴铭一起等付承川酒醒。
约莫十一点时,呼噜声戛然而止,几分钟后,付承川扶着脖子走出书房。
“哎呀,我这头也疼脖子也疼,老天爷,我才24啊,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他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对了,你俩怎么不去上班?”
“休一天假。”褚知和说。
“哦,那正好,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和环盛的合作,”付承川朝卫生间走去。
关上门,他抬眼看向镜子,突然发出哀嚎,冲出来指着自己的脸和脖子:“褚知和,你给我解释解释我这脸怎么破相了,还有脖子!”
“啊你们……你们简直,我的妈呀,”付承川把衬衫领口扯得变形,“你们看看!我成什么鬼样子了,褚知和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我就赖你家不走了!”
付承川一个人又蹦又跳,解了几颗扣子后看到整条淤痕,开头中间粗,尾巴细细一条,他的脸色变了变:“你说你们拿什么给我抽的,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玩得还挺花,还抽我脖子上了?!”
褚知和用手肘戳了戳郴铭:“郴铭用弹力绳锻炼,不小心……”
付承川:“什么?!”
郴铭:“对不起,昨天一不小心抽伤了你,以后不会了。”
“你俩,现在就陪我去医院!”
医院
某人挂完号还没被问诊前,“我和你说褚知和,我以后再也不去你家……”
褚知和被唠叨得心烦,心想:你最好别来,下次说不准都要给你收尸。
检查完郴铭照着单子去买药,走远后付承川神神叨叨压低声音,等褚知和向他凑近,迅速把人领口扯开瞄了一眼,“他不打你吧。”
“不打。”
“那他怎么打我,”付承川有些担忧,“你说他别是看上我了吧,不说咱俩这关系,那我也不喜欢男的啊。”
褚知和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说什么?”
“啧,别笑,说正经事呢,用弹力绳锻炼还能抽到别人?看看给我打成什么样了?哎呀这个人不会是个变态吧,要真是变态你可得快点和他分手,越想越瘆人。”
“你的想法也太离谱了,他真的是……不小心。”
“我怎么离谱了?明明就是合理推断,我可告诉你褚知和,你别拎不清,看形势不对就得赶紧跑,”付承川说:“他真是用弹力绳抽的我,不是某种……我说你们男同真够吓人的。”
褚知和:“断掉的弹力绳还在家里呢,你不放心就去看,还有,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这张嘴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脑子怎么不正常了,如果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同性恋,喜欢男的,我至于去了解那些重口味的东西吗?还不是怕你受欺负。”
付承川拽着褚知和的两条胳膊,尤其手腕部分仔细观察,发现没有奇怪痕迹,脖子上也没有,他的视线慢慢落到褚知和腰部,“你这腰……”
“滚。”
“我话还没说完!”
天马行空的付承川思维无限发散,从“劝褚知和见形势不对就要跑”到“现在就跑”只用了十分钟。
买完药回来的郴铭注意到付承川鬼鬼祟祟的,不时朝他投来鄙夷的眼神。
三人刚走出门诊部,付承川突然说:“哎知和,我忘了和你说,我妈给你寄东西了,你跟我去拿吧,那个,郴铭你要不……先回去?”
郴铭看着褚知和问:“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