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沃尔特上岸,体型增大后的它捕猎能力更强了,捉到的鱼大概有五斤重。
褚知和看着沃尔特几乎每个触手上都穿着条大鱼,不禁感叹这惊人的食量。
他收下沃尔特递过来的贝壳,下意识走到一边。
沃尔特一口吞掉整条鱼,鼓着嘴发出黏腻的咀嚼声,随着体型增大,它的嘴也变大了,能吃下整条鱼,褚知和不用再担心被血水溅到。
他看了一圈,没发现伊桑的影子,沃尔特突然停下咀嚼,迅速躲到沙煲后。
褚知和拎着相机,对沃尔特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转过身——
郴铭站在距离他两米的位置处,怀里抱着一大束粉白色玫瑰。
见到郴铭,褚知和的第一反应是今天他回来得好早。
对于褚知和带幼崽出门,郴铭倒没有太大反应,他把花递出去:“路过花店,想起很久没给你买花了。”
褚知和低头看了看手里这束花,“谢谢,花很漂亮。”
沃尔特露出头偷看两人,郴铭冷冷乜了它一眼。
“阿和,今天的太阳很好,散会步再回去吧,再过两天,我们出门转转,之前没来过这座城市旅游……”
伊桑从小沙堆里探出头,沃尔特默默往嘴里塞鱼,吃完后把伊桑从沙子里拔出来:【我们不会被爸爸凶吧?】
伊桑说:【一定会,你把床弄坏了,爸爸还会打你。】
刚吃半饱的沃尔特已经忘了这回事,闻言不悦地睁大眼,触手猛地一甩,把伊桑扔进海里。
【臭伊桑!】它叫道。
伊桑扑棱着触手游到岸边,又被海浪带走,这样重复几次后,它只得把触手扎进沙子里,慢慢爬上来。
沃尔特正在沙子上打滚,伊桑看着远处两个模糊的人影,慢悠悠爬到沙煲上。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家。
进门时,褚知和想起床坏了的事还没告诉郴铭,他边换鞋边说:“卧室的床腿断了。”
郴铭抬眼看了看沃尔特。
褚知和解释道:“……不是它,可能是材质不好,床腿……就断了。”
这个理由,说出来褚知和自己都觉得可笑。
“阿和,你别替它辩解,我知道我不在家时它就开始疯跑,地板都被它踩裂几块了?前两天弄坏电视还没找它算账。”
沃尔特心虚地缩在玻璃缸的角落,它皮糙肉厚不怕挨打,但是怎么能和妈妈告它的状?
郴铭提起这事,褚知和就想到沃尔特踩地板时发出的巨大噔噔噔声,心脏也跟着怦怦跳,确实太吵了,“和沃尔特说过的事,它总是转头就忘,可能确实不太聪明……”
“这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猪脑子也能记住,它就是欠打。”
褚知和是绝不赞成打孩子的,“郴铭,你别总是用这种暴力手段,我们不是住的小区,沃尔特疯跑也没影响到别人,它可能是精力太旺盛了,我们应该……”
听到褚知和这样维护沃尔特,郴铭莫名地一阵无名火,“阿和,你不要溺爱它,它从还是一个胚胎时就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不让它上床你说了也不止一次吧。”
“我就说过一次,前天。”
今天还没来得及说,床腿就断了。
沃尔特被郴铭从缸里叫出来,它轻手轻脚攀着缸壁,用四根触手落地。
郴铭冷着脸训它:“我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好好走路。”
沃尔特在客厅哒哒跑了两圈,它平常都是这样走路,爸爸出门后才会特别开心,导致踩地板的声音大一点而已。
沃尔特原路返回缸里,郴铭又要说些什么,褚知和抢先一步问:“床会不会修不好了?”
“不会,我先上去看看。”
褚知和在沙发上坐下,楼上传来的叮叮当当声时近时远。
一家四口,有三个都怕郴铭。
他打开电视,调了一遍台,最后停在人与自然。
阳光穿过高大的树木,褚知和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他的眼睛定定盯着画面一角,片刻后胸腔突然起伏了两下。
郴铭送给他的玫瑰花还没插瓶……
郴铭很快修好了床腿,来到客厅挨着褚知和坐下。
那束玫瑰太大,家里四个花瓶插满后还剩下一小半。
郴铭牵住他的手,摩挲左手无名指腹,“扎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道被花刺划开的伤口很小,只流了几滴血,没等褚知和用纸巾擦掉,就被触手缠住那根手指,它离开时,伤口已经愈合。
褚知和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指腹,“没事,一点小伤。”